隨著聲音粗狂漢子的一聲答應,那個公鴨嗓又惡狠狠地朝著其他人喊道:“媽的,所有人都給老子聽著,這些天手頭緊,老子需要點銀子,丫兒的都把口袋翻過來,老子隻求財不要命,不過,如果有人膽敢暗藏私囊,並且頑固不化,可別怪老子讓你身上涼快涼快!”
車內的人頓時麵麵相覷,大家都沒想到,一向也講點原則的扒手,竟然一反常態,幹起了搶劫的勾當。
左忠堂也感覺很有意思,他心道:怪事年年有,沒有今年冒泡多。一個扒手頭目,竟然還咬文嚼字,又是暗藏私囊,又是頑固不化,他奶奶的,挺有文化啊!
“小三,你帶著小四和小五從後麵往前搜,仔細點,一個也別漏了。媽的,老子容易嗎?冒這麼大的風險,就為求點財路!”
公鴨嗓朝著車廂後麵吩咐完之後,頗有點怨氣的嘟囔著。
“好嘞,老大您就放心吧!瞅什麼瞅,沒見過戴墨鏡的俠盜啊?”車廂後麵有人應答公鴨嗓之後,似乎對著第一個下手的人大為不滿。
左忠堂一怔,已然聽出此人正是一開始和時髦女人拌嘴的那家夥,他心道:大概這家夥就是那三個戴墨鏡中的一個,嗬嗬嗬,走著瞧吧,你不是俠盜嗎?等一會兒,老子一定成全你!
公交車一直在往前開著,當其經過下一個站點的時候,等車的人們離得老遠就已經在招手了,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公交車卻如同聾子一樣,絲毫沒有在意他們的召喚,竟和站點擦肩而過。
“你幹嘛呢?我不是把錢都給你了嗎,還往我身上摸什麼?”
就在左忠堂的身邊,有著一位年輕豐腴的美女,一把摔開一個墨鏡男的鹹豬手,恨恨的說道。
“嗬嗬嗬,誰讓你長得這麼撩人啦!媽的,瞎正經什麼啊,說不定昨晚就已經被人幹了呢!”墨鏡男把眼鏡往下扒拉了一下,露出一對老鼠眼,朝著倆同伴淫邪的一笑。
左忠堂知道下一個就是自己了,他心知說話的這個就是那個老三,於是不動聲色,靜等著老三下手。
然而,就在這時候,隨著車廂內前麵人群的分開,一個矮墩墩的漢子也湊到了左忠堂的旁邊,不過他卻沒有理會左忠堂,而是朝著老三扯開公鴨嗓,急匆匆地問道:“咋樣,弄了多少銀子啊?”
老三拍了拍手裏癟癟的皮包,嘟囔著答道:“大清早的,誰能帶什麼錢啊?就這點兒,還不夠咱哥們喝頓酒的呢!”
“你!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掏出來,還有這個包,給老子統統敞開。媽的,老子就不信了,一車的人,就沒有一個肥羊?”
公鴨嗓揮舞著手裏麵的彈簧刀,粗暴的吩咐左忠堂,似乎隻要他稍有不從,那把刀就能給他來個透心涼。
左忠堂一邊把軍大衣的兜翻了出來,示意裏麵空空如也,一邊為難地看著自己的旅行包,眼睛裏全都是不情願。
“媽的,你還愣著幹嘛?趕緊把兜子打開,否則????????”公鴨嗓有點不耐煩了,拿著刀狠狠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公鴨嗓的這個舉動差點惹得左忠堂動手,不過他還是抑製住了,心想如果就勢一摁,保管公鴨嗓自刎以謝天下,不過,若是那樣,他恐怕就得付點刑事責任了。
震旦國的法律一向很重視人權,就算是十惡不赦的人,如果他沒有先給你紮一刀,你也不能先動手傷了他,否則,一定會背上故意傷害的罪名。
救人不成反受其累,這種買賣左忠堂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
麵對公鴨嗓的威脅,左忠堂哆哆嗦嗦的扯開了旅行包的拉鎖,隨後便規矩的兩手抱著腦袋,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樣。
“瞧你那熊樣兒,長得五大三粗,卻是個娘娘腔!”公鴨嗓妒忌左忠堂完美的身軀,以及俊朗的容顏,他借著口舌之利,特意來凸顯他的男子漢形象。
嗯,我不是個男人,那你就不是個人!
左忠堂看著公鴨嗓在自己的旅行包裏搜索,心裏暗暗的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