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____20090225.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不想在你麵前哭泣。

DearMum,如你所願,我沒有再哭泣,至少在你麵前,沒有。

在那個脆弱的時候,我轉身了。

在火車高揚而尖銳的長鳴中,我聽見後背的風裏傳來了你好似曆經滄桑的呼喊,你說要好好照顧自己,你說到了學校要給家裏打電話,你說……

你還說什麼了,好像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像是在對我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還說什麼來著,我已經聽不清了,我的大腦在轟轟的作響,低著頭蒙不吭聲就往車裏走,眼淚紛紛揚揚撒了一小截車廂。我把東西放好以後,車子也就發動了。

火車還是那趟火車,經久不息的人流,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穿梭著,永遠的超載,永遠的擁擠不堪。

紛亂的人群把我試圖看向你的眼神阻擋在了九霄雲外,我看不見你的臉,看不見你的眼,甚至還沒來得及看見你離去的背影,火車就架著我駛出了這個我熱愛的我眷戀的我生長的卻極其平凡的地方。

可是,我感受到了你的呼吸,是那麼滾燙的眼淚滴在了心髒的正中央,燒得讓人火辣辣的疼甚至有瞬間的窒息感,連呼吸都無法再順暢地呼吸。

我的眼淚不可抑製的流下來。

我最終還是離開了,也終於還是回到了現在的這個我根本一點也不想回到的地方。

其實好不了,好不了。我的病根本就好不了,可你卻不以為然。

媽媽,連你也不懂我。

也許有一天,我會死。死在這片所謂教書育人的肮髒的沃土之上。當他們踐踏著我的靈魂,踩在我的軀體上高舉著共產主義勝利旗幟的時候,我的母親一定還以為,她的女兒還活著,驕傲的活著。

或許,我本不該放棄的,也許,隻要我不放棄,就總有撥開雲霧見明月的一天。隻是我想我根本就沒有勇氣再膽敢抱起那一絲的希望,我害怕它會像風中的殘燭一樣,隻能是短暫的搖曳,輕柔如同一片羽翼,然後被狂風暴雨吹向某個不知名的地點,消失不見。

有的時候我多希望這一切隻是一場我做過的夢,有的時候它就真的好像是夢一場,可是夢醒了,那些幻象裏少許的歡樂,那些難得一見的笑顏,也跟著一起消失在了地平線,隻剩下了大片大片的寂寞,留在了心裏那個叫做空虛的地方,一點一點的聚集在了一起,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比先前更加劇烈,更加深沉。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隻有一個小小的願望:可不可以不要為我哭泣。

_______20090228.

失落。

也許在我心裏,更多的是,失落。

努力。我在努力,一再的努力。

然而,我所有的付出就這樣一次次的以走馬觀花的方式被視為糞土,一次次的變成眾人眼中嗤之以鼻的醜小鴨。慢慢的,便好像被永遠的定格在了那個位置。

我終究隻是一隻醜小鴨。

勇敢,所謂的勇敢。

堅強,何謂堅強?

我想,我學不會。我的靈魂,我的姿態,一直漂浮在一條悲傷的河流之上,被憂傷狠狠的抽打著。那是一種抽絲剝繭的痛,火灼般的疼,讓你永遠也不想知道什麼是成長。

我以為努力與收獲是永遠的正比例關係;我以為失去了便總會得到一些東西;我以為黑與白的世界總是那麼澄澈分明。可是,一切都隻是我以為。

我背負了太多太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