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上醒著,當時人動不了,但是聽得見。
你還沒回答呢,小汽車是什麼?
你好像很喜歡,念叨了一路。”
白芊芊想起下山路上累的厲害,好似沒少自言自語,真是氣得嗆咳。
但她可沒打算坦白來曆,於是瞪了大眼睛惱道。
“我哪裏知道,你一定聽錯了。
還有,你既然早就醒了,更知道我廢了多少力氣才把你拖下來吧。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趙斌笑的痞氣,聳了聳肩,手裏搖晃著枯枝。
“怎麼著,恩人,要我以身相許嗎?”
“呸呸!我就是嫁也要嫁銀子啊,你這樣的窮光蛋,我可不稀罕!”
白芊芊把地瓜大力扔進鍋裏,翻了個白眼兒。
“原本我摘個蜂窩,想著攪點兒蜂蜜做點心去賣呢。
為了救你也扔山上了,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你怎麼知道我是窮光蛋?”
“別忘了你家院子就在隔壁,還不如我家這破房子呢!”
兩人鬥嘴,誰也不讓著誰,倒是讓白芊芊找到幾分前世同好友說笑的輕鬆。
可惜,沒過片刻,團子已經在屋裏喊開了。
“姐,娘發熱了!”
白芊芊三兩步奔進屋去,果然劉玉芳已經燒得紅了臉。
她什麼也顧不得,翻出老娘藏在懷裏的銀角子就跑出了家門。
昨日剛剛來過一趟的老大夫,再次被白芊芊請了過來。
“急火攻心,肝氣鬱結。我開副藥,一日兩次,先喝三日。”
老大夫對這一家子老弱病殘,已經是無力吐槽了,自然又沒收診金。
白芊芊萬分感激,送了老大夫回去。
末了,她又拎著一串藥包,順便又在鎮裏的集市買了點兒糧食和油鹽醬醋,甚至還有一斤白米。
回到家裏,她就忙著熬粥熬藥。
團子守著娘親,不停換涼帕子。
白老大去了村裏,想找老娘借點兒銀子也成,結果空手而歸。
他累的坐在妻兒身邊喘氣,臉色灰敗之極,顯見再一次寒心了。
倒是趙斌從外邊回來,手裏拎得滿滿當當。
兩隻野雞被放了血,還有一隻碩大的馬蜂窩。
白芊芊驚喜之極,問道,“你又上山了?”
趙斌把野雞扔到灶台邊,把馬蜂窩遞給白芊芊。
“野雞給嬸子燉湯補身體,蜂窩還給你。”
“算你有良心!”
白芊芊歡喜的眼睛亮晶晶,立刻忙開了。
白老大和團子聽見動靜,抻頭看出來,也是高興的不成。
一隻野雞被拔毛,焯水下鍋煮湯,另外一隻幹脆在肚裏塞了地瓜和野菜,抹上泥巴扔進了灶坑。
蜂巢裏掏出蜂蛹,少放一點兒油炸的酥脆金黃。
半盆苞穀麵兒,一半冷水一半熱水,再舀半碗蜂蜜加進去,拍成餅子,小火烙熟。
不過半個時辰,破敗的土房子裏,已經滿是香氣。
別說白老大父子,就是劉玉芳都啞著聲音問道。
“這是什麼味道?”
“娘,吃飯了,趙大哥上山打了野雞,我給您燉了雞湯。
吃完飯,您再喝碗藥湯,保管你立刻就好了。”
白芊芊麻利的在炕上擺了碗筷,一盆雞湯香濃,苞穀餅子金黃香甜,白米粥粘稠。
最神奇的卻是那隻叫花雞,剝下幹泥巴,一根毛沒有,雞肉還軟嫩,肚裏的地瓜都好吃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