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沒理他這些話, 轉身就要走。

但方跡景仍然是那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坐在地上抱著雙臂看他,表情似笑非笑:“你騙得過連嘉朔就算了, 你還騙得過我嗎?我可是為情所困好多年的人, 到底誰喜歡誰,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宋槐用相當嫌棄的目光看著方跡景。

方跡景:“你這是什麼眼神?”

宋槐:“你這個人本來就惡心,說起這種話題尤其惡心。”

方跡景:“……”

他氣得大聲笑了出來,故意說出更加讓人生氣的話:“那又怎麼樣?就算這樣我還是成功和溫虞在一起了,我們從半年前就談戀愛了,現在又重歸於好,怎麼說都比你一個這麼多年還沒名沒分的人好多了!”

宋槐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他:“我需要跟你比這個嗎?”

他不想參與到這種無意義的爭辯當中, 他接著往外走去,但方跡景不死心地又喊道:“我有辦法幫你,你真的不想聽聽嗎?”

宋槐根本沒有理會他, 在接著往前走了好幾步,眼看就要關上門的時候, 他終於放緩腳步,回過了頭。

宋槐用帶著威脅意味的目光看著方跡景, 靜默一陣後走回到後者的麵前, 低頭說道:“你要是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我就把你從基地裏丟出去。”

方跡景無辜地攤手:“為什麼你說得像我要戲弄你一樣, 說起來我之所以能吃到小虞,還是多虧了你鼓勵他睡我, 怎麼說我也該幫你的忙。”

宋槐聽著他不正經的說法, 光聽這些話, 很難想象他以前在星盟的形象是個正直英雄。

方跡景向宋槐招了招手, 等到對方蹲下, 他才眯眼笑著,壓低聲音說道:“你想過你和連嘉朔變成現在這樣,最大的原因是什麼嗎,其實是因為你們從小就在一起,但你對他有了特殊的感情,他卻始終覺得你是他的少爺。”

宋槐:“……”

他並不接受這種說法:“他早就不是宋家的仆從了,我也根本沒有把他當成仆從對待。”

方跡景又笑了起來,接著說道:“你以為他叫你少爺是把你當成主人嗎?”

宋槐因為這句話而皺起眉頭:“你是什麼意思?”

方跡景好笑地說道:“從很早以前我就覺得了,他每天跟在你的身邊,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幫你解決所有大小麻煩事,應付所有你不想應付的人,從頭到尾無微不至,再好的侍從也沒有他對你這麼盡心盡力的,他這麼對你,你聽著覺得像什麼?”

宋槐在沉默中說不出答案,但他方跡景說的這些,的確都還是真的,他很久才問道:“像什麼?”

方跡景輕咳了一聲,稍微挪得離宋槐遠了一點:“像對自己的親兒子。”

“砰!”

隻聽見轟然一聲重響,宋槐的拳頭重重砸在了剛才方跡景所在的位置上。

好在方跡景提前就做好了準備,在說出那句話的刹那,他就已經迅速地退開,閃避到了安全的位置。

方跡景看起來有些後怕,但又仍然沒有半點悔改的意思,甚至繼續說道:“你自己想想難道不是這樣嗎,要不是真的把你當兒子一樣疼,他怎麼可能每次縱容你到這種地步,盡心盡力還不求回報!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你有這種感情,但你現在該想的不是怎麼藏著自己的心思,而是想要怎麼才能讓他意識到你已經不是個需要他照顧的小少爺了!”

邊逃命邊用極快地速度說著這些,方跡景傷才剛好,現在就開始在訓練室裏上躥下跳。如果讓他的治療師看到,大概也會歎服於他的自愈能力。

而宋槐在沉默中進攻著,當方跡景喊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終於有了反應,倏地收回了拳頭。

宋槐的拳頭就停在方跡景麵前幾厘米的地方,方跡景麵不改色地迎著他的拳頭,用手將其撥開後繼續說道:“你不想聽聽我的辦法嗎?”

宋槐用沉冷的語氣道:“說。”

方跡景神秘地笑著,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提議:“不然你也試試像我一樣獻身吧,其實這辦法挺好的,而且體驗也很不錯,你也別覺得拉不下麵子什麼的,最重要的是這樣他就能夠知道,你早就不是他以為的小孩兒了,你現在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宋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