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這麼順順利利地離開了,方跡景甚至還靠在溫虞的肩頭,偷偷回頭對宋槐眨了眨眼睛。
宋槐身上的冷氣更足了。
連嘉朔把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大概猜到了狀況,於是好笑地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麼找揍的話?”
宋槐平常在方跡景那裏受了氣,都會向連嘉朔提起,他跟連嘉朔向來沒什麼秘密可言。
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說出來,他在收回目光之後,定定地看了連嘉朔一會兒,接著才轉過視線說道:“沒什麼,他就是單純地想挨揍而已。”
連嘉朔當然不相信:“真的?”
他怎麼覺得宋槐像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宋槐為了不被繼續追問下去,很快地轉移了話題,說道:“你剛才去哪裏了?”
連嘉朔:“我去找溫虞聊了聊天。”
宋槐順著他的話說道:“你們聊了什麼?”
連嘉朔:“……”
他回想起溫虞之前提到的那個問題,頓時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於是隻能搪塞道:“沒什麼,就是單純地聊聊過去的事情。”
他這麼開口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術竟然跟剛才的宋槐一樣。
這不就是擺明了在心虛嗎!
連嘉朔懊惱著自己偽裝得不夠好,不過看宋槐不自然的樣子,他現在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兩個人各自懷揣著心事,四周又沒有其他人可以提他們打破這瞬間的沉默,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之下,連嘉朔隻好說道:“我想起來我們也好久沒有一起訓練過了,怎麼樣?要試試嗎?”
自從他受傷之後,他的身手就已經落下很久了,現在好不容易恢複行動能力,他當然也想把以前落下的東西全部都撿回來。
宋槐聽他這麼說,沉默好一會兒後說道:“跟我訓練很危險,還是讓方跡景來……”
連嘉朔好笑地製止了宋槐:“我們兩個就可以,方跡景現在剛恢複,就不要折騰他了,而且少爺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弱,以前我們訓練我也從來不需要你留手。”
宋槐:“……”
他緊盯著連嘉朔,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隻是在這之前忍不住說道:“要是身體堅持不住了就告訴我。”
連嘉朔:“我還沒弱到那個地步呢。”
他們這麼說著,連嘉朔已經迅速朝著宋槐進攻了過去。
連嘉朔還沒有理清自己和宋槐之間的事情,他需要更多的時間獨自安靜的思考。所以在他看來,他必須要盡快打破現在的尷尬場麵。
他們的沉默越是微妙,就越讓他忍不住多想,而訓練交戰,應該是最容易打破曖昧的行動了。
他們的身手都是當初在宋家打下的基礎,後來又在學院裏練習的,從本質來說也是同源的,所以在交手之後,兩個人的出招和應對也都相當默契,連嘉朔早就習慣了宋槐的攻勢,而宋槐也早就清楚連嘉朔的習慣。
兩人的交手直到十分鍾之前,都沒有分出明顯的上下,但在這樣高強度的戰鬥之下,連嘉朔的體力明顯地開始有些不足,長期以來行動不便的影響也逐漸開始體現了出來。
在某次關鍵防守時,連嘉朔動作不穩,直直朝著宋槐摔了過去。
好在宋槐及時收手,扶住了他的身體,並沒有令他受傷。
連嘉朔無奈地說道:“果然還是有點勉強。”
當然,他也想著還好宋槐站穩腳步扶住了自己,如果讓他們上演一段溫虞和方跡景才有的經典橋段,讓他撲倒宋槐趴在地上,和對方緊貼著開始慢動作對視,那才是最糟糕的。他是來打破曖昧的,不是來製造曖昧的。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沉默中的宋槐突然反應很大地退開了兩步。
但就因為他這後退,讓訓練室裏的某個儀器倒了下來,連嘉朔見狀想也沒想,立刻朝宋槐撲了過去:“小心點少爺!”
連嘉朔:“……”
在倒地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連嘉朔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他趴在宋槐的身上,垂眸看著墊在自己身下的人,身子與對方緊緊地貼在一起。
怎麼怕什麼來什麼!這到底是什麼糟糕的爛片橋段!原著編劇用腳都不可能寫出這種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