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宋槐那邊應付得怎麼樣了。
正在連嘉朔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夜幕裏有道身影出現在了研究所的側方。
那人穿著遮掩嚴密的戰鬥服,整個人的臉被麵罩遮住,根本無法看清他的模樣,但他敏捷地來到人群死角的位置,毫不猶豫地用火焰裝置點燃軍部剛開過來停在門口的車輛,火光霎時之間點染了半個夜空。
此時研究所裏的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大家紛紛喊了起來:“我們中計了,趕緊出去!敵人可能打算炸毀這個研究所!都出去!”
聽到這話的軍隊和守衛們頓時顧不上其他,趕緊先撤到了外麵,畢竟在他們看來,隻要他們守住出口,方跡景在裏麵根本跑不出來。
此刻方跡景也的確遲疑了,他聽著周圍的動靜,看著撤走的人們說道:“怎麼回事?”
溫虞也在通訊那頭不解地說道:“不知道,好像是有人在幫我們。”
正在這時候,另一道低沉的聲音加入了通訊:“方跡景,朝東方向走,一直往這邊直走。”
聽到這聲音,連嘉朔頓時認出了說話人:“宋槐?”
突然出現製造出動靜的的確就是宋槐,他像是知道連嘉朔會詢問什麼,於是很快說道:“我就猜到那家夥會出問題,不用擔心宴會的事情已經交給宋家其他人去處理了,沒人會懷疑我。”
他這麼說著,又朝方跡景說道:“不想死就趕緊過來。”
方跡景聽著宋槐高高在上的聲音,頓時不客氣地罵了兩句,但他仍然按照宋槐的說法迅速朝東方向跑去,直到他站在牆邊上,再也沒有任何可以走的道路:“死路了,混賬。”
正在方跡景開口的刹那,宋槐冷笑了聲說道:“讓開點。”
方跡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見前方一陣爆炸聲響,接著研究所的牆壁上瞬間被炸開一個大洞,宋槐站在洞後,朝著方跡景伸出了手:“趕緊出來,別耽誤時間。”
方跡景渾身灰頭土臉,整個人被炸得耳膜還有點發麻,他怔了好一會兒,才在宋槐的扶持下走了出去,大罵道:“你下次這種話能不能提前說!”
不過這麼罵過之後,他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宋槐雖然沒多說什麼,但也同樣微微揚起了唇角。
方跡景又說:“現在怎麼走……”
他正說著這話,突然間空中一個飛行器衝了過來,正好穩穩停在他們的麵前。飛行器的大門在他們麵前敞開,溫虞從裏麵走了出來,連忙說道:“快上來!”
方跡景怔了一下:“誰操縱的飛行器?”
連嘉朔這時候也從溫虞的身後走了出來,早在剛才宋槐出手的同時,他就已經通過意識操縱宋槐所在的飛行器,先自己上了其中。接著他再操縱飛行器來到研究所現場,正好趕上宋槐把方跡景給帶出來。
“趁其他人沒有追上,我們快走吧。”
連嘉朔這麼說著,看溫虞扶著方跡景進艙,自己也朝著宋槐伸出了手。
兩個人的手交握著,等到宋槐進入艙內,又迅速鬆開。
連嘉朔輕輕捏了捏自己空空的掌心,還能感覺到剛才宋槐的手殘存的溫度。
宋槐也有些失神,甚至連方跡景跟他鬥嘴,他都忘了反擊回去。
宋槐平常也不會是這個樣子,連嘉朔猜測著,大概是因為之前的那個吻,讓他一時之間對兩人的肢體接觸產生了更多的浮想。 特殊的氛圍始終纏繞在兩人周圍,連嘉朔沒有忘記正事,迅速收回視線向方跡景問道:“對了,你剛才拿到的資料呢?那個幕後主導者到底是誰,你看到了嗎?”
方跡景這時候也休息夠了,他坐在那裏從作戰服的夾層中掏出了藏起來的資料,說道:“還沒來得及看,不過我能確定就是這個東西。”
他邊說著邊打開資料袋,查看裏麵的東西。
溫虞湊到他的近前,同樣緊張地看著,而宋槐和連嘉朔則守在旁邊,沒有急著去看結果,隻等待著方跡景說出真相。
但不知道為什麼,方跡景盯著那資料上的內容,看了很長的時間。
而且越是往下看,他臉上的表情就越是凝重,到最後他甚至緊緊地捏住那封文件,幾乎要把它撕成碎片。
連嘉朔意識到問題不對,連忙問道:“怎麼了?”
溫虞先有了動靜,他謹慎地抬起頭,視線緩緩移到了連嘉朔身旁的宋槐身上。
同時,方跡景也用染著血絲的眸子,瞪向了宋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