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顯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李文強故意側過身體,讓這些人能看清楚自己綁在胳膊上的那塊青色頭巾。
而那枚項墜則扣在手心裏沒讓別人看到,但顯然這些人並不知道那個頭巾代表什麼意思,一幫人還是鬧騰的厲害。
“你問問他,為什麼非要把人腦袋砍下來才行?這不是有法律嗎?”李文強邊仔細觀察著人群,邊對圖圖魯說道。
等圖圖魯大聲問完之後,拿著刀的哥們幹脆停下了戰舞,當李文強以為是他是跳完了準備砍人頭,怎麼都停不下來的時候,他卻開口對圖圖魯說了一串當地土語出來。
“他說血債血償。”
李文強心說,圖圖魯大爺您沒去寫小說真是白瞎了。對方說幾個字,你整一大串出來,對方現在說一大串了,你就整了六個字出來騙誰呢?
“具體點。”
“大概意思就是,朋友裏有人的頭被打爛了,根據部落裏血債血償的規則,本來該砍下這個罪人一家老小的頭,來獻祭到朋友墓前的。
但是這人全家隻有他一個人,所以隻能讓他一個人來抵債了。如果人數不夠,他們就去敵對的部落抓幾個人回來。
反正那個部落的全是罪人,砍多少頭由朋友們說了算。”這次圖圖魯給翻譯全了,但是這裏麵的信息量有點略大。
尤其是朋友裏有人頭被打爛了這一段,李文強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除了被短短的頭發茬子紮的手心發疼外,並沒有摸到什麼窟窿,所以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還好好在頭頂上呢,怎麼就被打爛了呢?
然後他看到眼前的人群了,心裏仔細一想還真就是這麼回事了,畢竟口口相傳最後變了樣的故事多了去了。
有人還被傳成三隻眼睛,腰圍八尺,身高八尺,每天不吃10個人心就過不去呢。
算下來他隻是被爆了個頭,並沒有全身都被炸沒了,他還得反過來謝謝人家給他留口德了。
但此時顯然不是道謝的時候,李文強把心口憋著的那口氣給吞了回去,指著地上的人對圖圖魯說道:“你告訴他,我就是被爆頭那個倒黴蛋,按你們當地的辦法來的話,你問問,能不能把這個人抵罪給我當奴隸。”
圖圖魯翻譯完那哥們就搖頭,李文強都看出來他不同意了。
等圖圖魯翻譯過來大概的意思就是那哥們說了,朋友你看起來也是濃眉大眼的,就別騙我們這些老實人了。我們部落的人親眼看到,說那個朋友被扔進去的小土豆炸碎了頭,整個人抬出來脖子以上都碎了!
我知道您們愛好和平,不想看到血腥。但是罪人就得得到懲罰,我們不能讓傷害朋友的人還活在世上,那是對我們部落的最大侮辱!
等圖圖魯翻譯完之後,這哥們還又補了一句,大概意思是朋友們想要奴隸就隨便開口,酋長是他最好的哥哥。
回去他就發動部落戰爭去,把最近遊獵過來的小部落給滅了,死了的獻祭天神,活著的就給朋友送過來當奴隸。要多少就多少,您隨便開口!
李文強聽完都給氣樂了,他算是服了這幫認死理的老實人了,眼瞅著前一個事還沒說清楚呢,他轉頭就得頂個“殺戮”的大帽子回去。
於是他認真想了想,覺得還得按自己的辦法來,於是走前幾步伸手托起了那個家夥身前的項墜,讓圖圖魯問問準備砍頭這哥們,到底認識不認識這玩意。
那哥們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李文強心說我知道你們這幫孫子也不認識,認識了我還不知道怎麼掰呢。
於是他張口就一句“安拉乎阿克巴!”,然後對圖圖魯說:“圖圖魯你告訴他,我和眼前這個人雖然認識,但是我們信仰的是一個信奉,信奉是什麼你總明白吧?就是你們信仰的祖先天神之類,你先把這個給我翻譯過去了。”
圖圖魯翻譯過去以後,對麵這哥們也張口來了句安拉什麼什麼,他倒是挺尊敬自由信仰的,瑰腔瑰調的喊完之後,對圖圖魯又是一串土語。
“他說尊敬朋友信仰的天神,剛才也和您一起向天神致敬了,但是,那是您那邊的天神不是我們這邊的,而且這個罪人信仰了祖靈之外的天神,那他就更該死了。並且他的頭顱也不能給朋友們,用來獻祭死去的朋友了,他要拿回去獻祭祖靈,好平息祖靈的憤怒。”
李文強一聽好懸鼻子沒給氣歪了,心說老子這麼一解釋,還說頂了是吧?
看李文強在那氣的沒說話,拿著砍刀的哥們以為李文強默許了,對天大吼一聲,大概是獻祭祖靈之類,那砍刀舉到了頭頂眼瞅著就要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