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有一個在場的中國人,看上去很年輕,和大家看完了轉播後喝酒時,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們中國人一奪了金牌就願意哭,你看人家外國運動員就不是這樣,人家把體育就看作是體育,而我們就會把它和國家利益聯係起來,這太沒有什麼必要了。”
這小夥子其實就是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也沒有別的意思,可這話卻把不怎麼願意和別人爭吵的安然惹怒了。
“咣”的一聲,他將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了下來,“你這是什麼觀點?體育和國家利益怎麼沒有關係?如果沒有關係,他們到奧運會上比什麼賽呀,趴在家裏玩玩不就可以了嗎?那樣還一點兒壓力也沒有,何苦要跑到奧運會上來呢?參加奧運會的運動員,當然有不少都是為自己而來的,這也沒有什麼不好,他就是為自己奪了金牌,你也不能說那和國家利益沒有一點兒關係。統計金牌時,哪一個不是算在了他所在的國家的份上?”
剛才說話的那個小夥子說道:“叔叔,我也是中國人,我當然也知道金牌對中國人意味著什麼,我隻是說我們可能把這個和國家的利益聯係得更緊密了一點兒。”
安然沒讓他再往下說,但此刻他已經是心平氣和了,在場的人都認真地聽著,“小夥子,你可能剛從國內出來,時間還不太長,我出來的時間多少比你能長點兒。不過也剛有幾年,我還去過幾個別的國家,待的時間都不長。我和當地的中國人都多多少少有點兒接觸,我的感覺是在國外生活的中國人太需要有一個強大的祖國做背景了。你看最近發生的那件事,中國天津一個叫趙燕的女性在美國叫人打了,中國外交部出來交涉,美國官方最終出來道了歉。這不能說明我們國家怎麼怎麼強大了,但至少說明我們的國家在世界上是有地位了,有影響了。否則,你在國外受欺負,誰能站出來替你說話?”
沒有人再對他的不是演講的演講作出反應,安然似乎是在心理上得到了安慰。不過不管他周圍的人對他的觀點是否認同,但對於他的那種責任感,凡是和他接觸過的人多數都是認同的。
小王離開安然的房間都一個多小時了,安然還是似睡非睡。
電話響了,他拿起了電話聽到了小王的聲音,“安總,我剛才走時想把我的電話告訴你,忘了。你記一下,需要找我的時候,打電話……”
安然隨手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支圓珠筆記下了電話號碼。他邊記邊自言自語,“看來小王還真的對我寄予了厚望。”
接完電話他沒再去想這件事,起身去衛生間開始往浴盆裏放水,準備洗個澡睡覺。水正在放著,他進到了屋裏隱約聽到了敲門聲,他沒有動。待了一會,敲門聲又重新響起,這一次他確信無疑肯定沒有聽錯。他走到門前從門鏡裏往外看了一下,是一個女服務生模樣的人站在門口,他把門打開。
“安先生,樓下有一個女士找您。剛才我給您掛電話時,電話占線。”
“找我?哪兒的?”
“她說她是在市政府新聞辦公室工作,已經來過不止一次了。”
“她沒說找我有什麼事呀?”
“沒說,她隻是說她認識你,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了?”安然想不起來這個老朋友是誰,但他明白這個人可能就是自己出去閑逛的那天晚上,來找過自己的那個人,她找自己來幹什麼呢?
“那你告訴她,讓她等一會兒,我一會兒就下去。”
他回到屋裏,電話又響了,打過來電話的還是司機小王。
“安總,我是小王,你看到沒有?電視新聞報道過了,宋雨那案子相關的人員都已經抓到了。”
“那好啊。我沒看到,好吧,我把電視調過來。”
還沒等他放下電話,小王那邊嚷著,“不用調了,都播完了,你知道就行了,我想該到案的都到案了,案子就容易搞清了,是不是?”
“嗯嗯嗯。”安然一口氣嗯了好幾下。他覺得他沒法說什麼,自己與這件事既沒有什麼關係,更主要的是根本就不了解情況。隻是覺得宋雨這個女孩兒遇上了這樣的事,家又不在這裏,挺讓人同情而已。
他放下電話,準備去樓下見那位正在等著自己的“神秘”女人。
他走到衛生間門口,突然聽到衛生間裏嘩嘩的流水聲,這時他才想起來裏麵還正在放著洗澡水呢。他推門進去,水早已灌滿了浴盆,正在往外溢著,地漏的流量顯然是沒有放水的流量大,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水。如果不及時發現再過一會兒,就有可能會漫到屋裏的地毯上,他慶幸自己發現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