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上任之後,比沒主持工作之前忙多了,他不僅僅是忙,同時也成了單位一些人關注的目標。
有關工地塌方事故原因的最後結論還沒有出來,按照市領導的有關指示,他們先解決了死亡職工的撫恤金問題,就連那位從農村來的老爺子都還算是滿意的,這股風波算漸漸地平息了一些。至於事故的性質,還有公司的賬目等,都在聯合調查組的手裏緊鑼密鼓地調查著。
安然一天天忙活的就是一些曆史遺留問題,來要債的,來要房子的,因為經濟糾紛執意要打官司的人接踵而至。每天晚上的吃喝應酬也多了起來,大都是些應付上麵各種檢查之類的事情,要不就是因為什麼問題需要協調或者需要疏通各種關係的聚會和宴請,而這些應酬大都是需要晚上時間來完成的。
在安然上任還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內,他主持研究了那部分遺留的安居工程的質量問題。三天以後,施工隊開進了那十幾棟樓的施工現場。就在施工開始的第二天上午,幾乎還是那天在一樓的大廳裏,圍攻伊茗的那些人,又走進了豪大房地產開發公司辦公大樓的一樓大廳。安然正從樓上下樓要往外走,就被那些人攔住,其中有幾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看到安然後,一下跪到了他的跟前,不停地重複著那幾個字,“謝謝了,謝謝了……”
安然,一點兒思想準備都沒有,他迅速地走向前去,連忙扶幾位老人,“起來,起來,快起來。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公司的賬目還被查封著,隻是對安然有限度地公開著,正常的開銷是允許安然動用的。有關人員告訴安然,公司有三千萬元的資金不知道去向。現有的財務賬上確實是沒有多少錢可供支配。
安然在和班子成員商量之後,決定貸款一千萬元先償還張海力他們單位的一部分欠款。再將維也納花園高檔住宅區的住宅以降價百分之十的價位出售,以迅速回攏資金。
這樣以來,公司裏安靜了許多。
這些天來,也許是來上訪的人少了的緣故,伊茗也輕鬆了一些,她接連幾天都沒有來上班。那天,就在安然下樓遇到了那些來公司表示感謝之意的上訪者後,何主任有事去找安然,就在何主任要離開安然辦公室時,安然說道:“何主任,你把伊茗給我找來。”
何主任說道:“安總,伊茗病了,已經幾天沒來上班了。”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下班的時間到了,胡總走進安然辦公室,“安總,下班後,有什麼安排沒有?”
“倒沒有什麼安排。”安然回答。
“伊茗病了,都已經幾天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她?”
安然的第一反應就是,伊茗是一個人獨身,也許是胡總覺得他一個人去不方便的緣故,就特意約上他一起去看看她。他覺得自己也應該去看看她,這才說道,“我也聽說了,就是太忙,也沒有時間問侯一下,她這幾天怎麼樣了?”
安然和胡總一起往外走去,何主任也從他的辦公室裏走出來,說是要跟著一起去。這一切都是胡總和周處長那天吃飯的時候商量好的。安然根本就不知道什麼,他也沒有太在意,反正是去看病號,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沒有太大關係。
走出辦公大樓,安然的轎車跟在胡總轎車的後邊,何主任沒有單獨開車,他坐在了胡總的車上。車一直開到夜色巴黎門前停了下來,安然的轎車也隻好停在了那裏。
下車後,安然覺得不對勁,“不是去看伊茗嗎?怎麼到這裏來了?”
“是去看伊茗,你上去就知道了。”胡總解釋說。
安然感覺莫名其妙,可他還是跟在胡總後邊走進一個包間,何主任也跟在後邊走了進去。
挺大的一張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許多涼菜,顯然,熱菜因為他們還沒有到才沒有上,桌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
安然愣住了,他先是看到周處長就站在包間裏,進而又看見伊茗也坐在那裏。安然看到伊茗並不像是病得很嚴重的樣子,就張嘴問道:“你不是病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她微笑著說道:“是病了,那些天,忙得什麼也顧不了了,就像是精神架的,也感覺不出來有什麼不舒服,這幾天,來吵的鬧的都少了,反倒還來了毛病。這幾天,總是有一種眩暈的感覺,現在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