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越下越大了”。

“是啊,這東離城也是越來越熱鬧了”。

“怎麼說”。

謝長樂用頭示意沈雲清看樓下,“這一上午西涼、南楚和北疆的人都出現了”。

沈雲清眸色深了深,過幾日就是一年一度的四國盛宴,每年冬至四國使者都會聚集在某一國中,今年正好輪到東離。

是啊越來越熱鬧了。

“聽我爹說這一次好像不止是簡單的宴會這麼簡單,好像是要和親”。

“和親?”

謝長樂立馬來了興趣,衝著沈雲清賤賤的道“你說,這皇帝會不會給你家蕭徹塞個什麼公主郡主啊”。

這還真讓沈雲清感興趣,隨即饒有興趣的思考起來。

不過,一想到蕭徹的那張臉,沈雲清淡漠的臉龐上掛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她倒是真的從來沒有擔心過這種事情。

她相信蕭徹,更何況若是這種事情真的發生,那她可以隨時抽身,那麼多女人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大可不必。

“倒是你,謝家幺女身份尊貴,可要小心嘍”,沈雲清眼裏閃過一絲暗芒,盡管沈雲清時不時的揶揄謝長樂,但若要是有人要把謝長樂送出去和親,她定會送那人上西天。

雙手托住下巴的謝長樂笑得一臉狡黠“放心吧,我啊還要留在東離整日和你幹壞事呢。不過聽說這次要被送出去的是許湘靈。”

許湘靈?沈雲清還沒聽過這一號人物。

謝長樂就喜歡看沈雲清一臉懵懂的樣子,像隻剛睡醒的小貓,又可愛又呆萌,隨即解釋道,“這許湘靈是戶部尚書之女,今年剛剛及笄。前幾年在百花節可是一戰封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被封為東離國第一才女。當然了,自打你那菊花詩出世,這第一才女的頭銜現在是你的了。不過她是個病美人,一般不會參加宴會,所以外人很少見到她”。

“聽我父親說,南楚的氣候養人,許湘靈要是過去生活興許能多活幾年,所以這次戶部尚書有意讓許湘靈南去和親”。

這片大陸就和中國大陸差不多,南楚就相當於江南地帶,的確氣候要更加養人,換個地方生活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隻是,為了養身體而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真的值得嗎。不過想來也是,若是命都沒了,還要幸福有什麼用呢。

算了,他人的事,自己還是不要多想了。

“對了,長樂——”沈雲清話還沒說完便被樓下的聲音打斷。

“許小姐,裏邊請”。

沈雲清眼眸微垂,就看到披著雪白色鬥篷的姑娘邁著弱柳扶風的步伐緩緩走了進來,那女子摘下帽子,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仿佛風一吹隨時就能吹跑,脆弱的好像三月的梅花,不過那雙微波流轉的杏眸卻滿是堅毅指色。

有意思,沈雲清暗道,想必這就是許湘靈了吧,也不知道她們這嘴巴是開過什麼光,總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許湘靈一進來就看到樓上那美的讓周圍一切都黯然失色的女子,堅強、勇敢、熱烈、肆意、瀟灑,多麼鮮活的女子啊,若是自己……

於是打斷了門口小二的話“我是沈小姐的朋友,把我帶上去吧”。

“這…”樓下的小二麵露難色,這人擺明了就不是自家主子的朋友啊。

樓上的沈雲清聽這話秀眉輕挑,“請她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