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你好好保護玉兔姑娘,別讓他有事。”唐僧說。
“保護玉兔!”八戒大跌眼鏡。“這樣我能學會變化之術嗎?”他現在必須時常提起這個話,他怕自己忘了尋找嫦娥的事情。“我保證能!”唐僧說。八戒雖然不信他,但見他說得斬釘截鐵,隻能作罷說“那就好。”他轉身往玉兔的房間走去,他拍了拍台階上的塵土,坐在門外,孤寂的山林有雨滴墜落的聲音,雨已經停了,那是沒有及時落到地上的雨遲到的報道,霧一樣的樹枝上有小鳥在鳴叫,八戒的視線隨著地上的荒草一直向外,看見那堵灰色的城牆,城牆外灰色的天空。他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天地下,發現了讓他害怕的事情——他能感受到這個世界但卻感受不到自己!
我存在嗎?這是個哲學問題,佛法本該解決它,但是八戒的西行之路白走了,他的迷茫還如以前一樣,不過他不在乎,每個人都會帶著人生的問題走向死亡,死了也許才知道。
他該想的是嫦娥,那揮之不散的音容笑貌,鏡子中的容顏,那才是他該想的事情。
一條背影突然從樹梢上落下來,打斷了八戒的思緒。
人影手上拿著一把劍,詩人,玉帝的采詩官。
“你來幹什麼?”八戒站起來看著他頗為驚疑。
“二郎神說我要是殺了玉兔他就讓我重新回到天界。”夜把詩人的表情暈開成一團墨色。那個詩人,他是來殺玉兔的,為了...回到神界。
八戒哼哼地笑,“我正在保護她呢。要殺她,先殺了我。你殺得了我嗎?”
詩人沉默了一下,“天蓬元帥,你最好別管這件事,要不然你也很危險。”
八戒放聲大笑。笑得諸神顫抖,笑得把玉兔吵醒了。
詩人頭皮發麻,手上的劍光晃晃蕩蕩的,好半天他突然有了新邏輯“天蓬元帥,殺了她我便能成仙,你何不給我個人情,我不殺她,別人也會殺了她的。”
八戒說:“要死我老豬也要用盡力氣才能死亡。”
詩人點點頭說:“我打不過你,今天就不殺她了,好自為之。”說完,他飄然離去,對於殺玉兔這件大事,表現得輕描淡寫。
玉兔走到八戒身邊問:“你們在說什麼?”
八戒說:“沒什麼。”
玉兔說:“肯定有什麼,告訴我吧,他來幹什麼。天蓬元帥。”
八戒搖頭道:“我早就不是天蓬元帥了,你別這樣叫我,你可以叫我豬,也可以叫我八戒。或者叫豬八戒,或者你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但別叫我天蓬元帥。”
玉兔想了想說:“那我叫你八戒哥哥吧,八戒哥哥~”
八戒被叫得骨頭都酥了,害怕自己受不了她這功夫,躲到一旁,蜷縮在枯草中,佯裝睡著。玉兔在他身邊又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題,見他不答,便回到房中睡覺,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她剛才醒了朦朦朧朧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聽得不清楚,但是卻聽見一個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