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也對他笑笑,但忽然說:“你哪來的銀子?”
林彥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畢竟被剛才片刻的安寧所欺騙了,角落裏忽然湧出三五個人。一齊圍向他,“好家夥,總算抓住了!”他下意識地抓向腰間,但是摸了個空,他的劍沒有帶,他僅僅帶著他的誓言:不使用任何武力。
因此隻能束手就擒。
還好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他被帶到了官府的地牢,牢房地勢偏遠,牆壁是黃泥做成的,用手便能扮落牆壁,而且這牢房的上一個犯人沒少使用技能,使得牆壁坑坑窪窪,頗具抽象美。而且這地方守衛極少,林彥聽見抓住他的那個家夥和這裏的守衛說他是“可能是最近連環偷盜案的嫌疑人。”並囑托“好生看著”對方居然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劍聖。
牢房地處偏僻,幾乎聽不到人聲,距離官老爺的宅院也有相當的一段距離,林彥試圖逃跑,但不用武力他連幾根破木頭都弄不斷,此刻他唯一逃脫的方式就是挖地道了,但那看上去太遙遠。這地方也還關押著其他的犯人,有偷了隔壁二姑媽雞鴨的,也有調戲娘家婦女的,最讓林彥覺得惺惺相惜的是這裏還有一個因為罵齊生而被抓進來的家夥,就住在他桌邊,他神情沮喪,“他娘的狗父子,居然害死定國公!老天爺不會放過你們的。”時而大聲,時而又喃喃低語,看起來已經瘋了。
“誒,你在說些什麼?”林彥小聲問過去,但依然引起了兩個守衛的警覺。“嘿嘿,少閑談,當心你和他同罪。”
“他犯了什麼罪?”林彥膽大妄為的問過去,想在這些官老爺口中掏出答案,完全可以定義為癡心妄想,即使你的問題是一加一之類的問題,他應該明白,他現在的身份是囚犯,而對方是看守他的。
果然他遭到了白眼,一個守衛說:“問什麼問,這是你該問的事情麼?”如果不是忌憚他江洋大盜的身份,說不定當即就會被揪出來一頓毒打。
兩個守衛又轉過頭去喝酒,另一個似乎有點醉了,忽又回過頭,吃吃吃地說:“滅三族的大罪!嗬嗬。你小子別犯了。”
林彥皺眉又問:“那我是什麼罪。”
那守衛喝了酒,心情不錯,於是繼續賞賜林彥“你麼,……”“跟他說這麼多瞎話幹什麼?你小心點!”
“嗬嗬,三族,我三族之內就我一人,我怕什麼?”林彥的牢友嗤笑道。
“我看你是皮癢了!我幫你撓撓!”黑臉的守衛走向了牢房,林彥退到陰暗的稻草窩裏,聽見隔壁傳來暴打的聲音,但他不能有所作為。
一直到晚上都沒人來管他,入夜以後這地方更加靜,“你記住,定國公被齊生父子害死了?”“去去去。”“我說的是真的,我是個算命的,什麼都能算出來。”“去去去。”他的牢友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另一個牢友,但人家顯然不想和他一樣被滅三族。
“嘿,你聽見了嗎?”
林彥坐到牢邊“你在對我說?”
“你是最後一個能和我說話的了,明天我就要去午門了。”
林彥沉默,他當然知道午門什麼地方,那裏見證了世間最多的身首異處,“真可惜,如果可能,我願意救你出去,因為我覺得你並不算犯罪,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的手下說不定正在朝這裏趕來,他要是救了我,也一定能救你。”
對方沉默了,或許是因為感動,林彥以為一定是,因為那家夥在此處肯定備受冷落,這地方有因強女幹、殺人、放火、投毒……進來的,但那家夥進這裏來的原因不太拿得出手。
“不過你有什麼遺言也可以對我說。我不確定我的手下能不能來到這裏。”他並不願意給予了人希望又剝奪,雖然客觀上他如此做了,他隻是想做一個誠實的人。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活著出去,我的話很大逆不道,但我覺得那是必須告訴世人的話,定國公是我朝最偉大的人物,比那皇帝太子要重要得多,但卻被他們害死了。”
“你有什麼證據嗎?”
“當然有,我親眼所見!”
林彥其實並不關心定國公的事情,但是當對方說親眼所見的時候他覺得不可思議,殺死定國公無疑是一件大事情,齊生父子二人做事情不會這麼放肆到人民眼前吧?為什麼這人能看見?他開始覺得這件事情有點意思,他想:如果這件事情足夠重要,我有必要人格分裂一次,把他救出去,這和南下去湯山沒有關係。
“在風火王朝的祠堂外麵,那天皇宮出現了一個刺客,定國公救了齊丹的性命,但齊丹為了活命,為了討好那個刺客,殺死了定國公,幾千歲的定國公啊,就這樣被這對狗父子害死了,而且他們還封鎖了消息,不然我們知道定國公的死訊,如果不是心虛,他們為什麼不敢公布定國公的死?你相信我嗎?我知道這件事情有點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