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如期而至的墨色渲染了整個天際,明亮的滿月遙掛天空,抖落滿園的銀輝,爭相開放的寒梅散發出陣陣的幽香。
一抹修長妖嬈的身影,懶散地靠坐在長廊的圍欄上,一手撐額,月白色的衣袍有著小小的褶皺,一頭絲綢般光滑的黑色長發披瀉下來,如瀑布一樣,周身撒發出濃鬱的異香,隱隱的還摻雜著淡淡的酒香。
半垂著眼簾定定的看著那恣意綻放的寒梅,美麗的唇瓣抿出一抹絕美的笑花,小雅喜歡梅花,卻並不是欣賞它那身傲視群花的清冷孤傲,而是因為那梅香味像極了他以前未練功時,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啊。
慵懶的掀起眼簾,漾人心魂的鳳眸望向璀璨的夜空,原來十四的月亮也可以這麼園啊,小雅,再忍一天就好,再忍一天我們就可以見麵了,想到這裏腦海裏再次浮現出那張或囂張,或獻媚,或訕然的笑臉,明明才兩天沒見麵而已,卻感覺像是過了幾年一般的漫長。
一陣微涼的摻雜著淡淡的蘭花清香輕風拂麵而過,垂著眼簾的何宣煦沒有轉身,好看的墨眉揚起,抿抿唇,輕笑著說道:“你的功夫有衰退的跡象啊。”
“你還是一樣的清閑。”一道清冷的嗓音自身後響起,接著一道暗色修長身影鬼魅的晃至何宣煦的麵前,清冷的俊臉泛著不正常的蒼白。
何宣煦懶洋洋的轉身看著來人,然後微乎其微的蹙了蹙眉峰,淡聲說道:“麵色蒼白如紙,印堂發暗,陰晦之色至傾內髒,你到底還是做了啊。”巫術之中當屬“囚魂“一術最為耗費施法者的靈力和體力。
一襲暗色衣袍的公孫顯微微的點了點頭,清冷的說道:“身帶煞氣,惡黴當頭,主凶。”
聞言,何宣煦不甚在意的笑笑,說道:“丞相大人不辭辛苦,自千裏之外特地趕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誰人都不想到,鳳袁國清冷俊美行事鬼魅無常的丞相大人公孫顯,以及無官一身輕的九皇子人人尊稱一聲何爺的何宣煦,看似並無交情的二人居然會是同門師兄弟。
公孫顯垂首沉吟片刻,說道:“我也隻是路過而已,並非專程,話帶到了,也該離開了。”說罷,不等何宣煦的回應便閃身飄然而去。
何宣煦揚起鳳眸,撩過長發慢吞吞的起身,伸出泛著香氣的指尖拂去衣袍上的梅花花瓣,轉身看著床榻之上那赤紅色的華麗衣袍,赤紅色的紅綢錦緞,加以金銀雙線勾勒出來霏霏如生的百鳥戲春圖,正是曆代媚門門主的宮袍,何宣煦的唇角抹起意味深遠的笑。
恰在此時,一陣輕巧的足音有遠至近,在後在何宣煦的門前停下,躊躇半刻方才方才遲疑著舉手輕輕的敲了敲門扉。
“叩叩……何……。何門主……。”一道嬌軟的女聲自門外傳來。
何宣煦眉梢輕揚,抿抿美麗的唇瓣,輕笑著說道:“嗯,門未閂,連宮主不必拘禮。”說罷,便慵懶的倚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眼簾半垂,似是進入了高僧入定的無我之態。
雕工細致的門扉被人輕輕的推開,一道婀娜的粉色人影走了進來,帶著淡淡的水粉味,刻意裝扮過後的連雲,看著那絕美的男子臉頰上浮現出兩抹紅暈,正欲隨手帶上門扉。
慵懶的掀起眼簾,何宣煦微微的笑笑,說道:“房內空氣窒泄,開著透透氣也好。”來人正是
聞言,連雲臉上的紅暈更甚,僵硬的點點頭,有些拘謹的走至房內。
何宣煦抿抿唇,露出一抹傾城傾國的微笑,說道:“連宮主請坐,不知宮主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連雲聞言,俏臉一寒,這分明的就是變相的趕人,卻也不好發作,走至何宣煦身側的椅子上,落座,然後揚起眉梢,嬌聲說道:“明日既是武林大會,不知何門主有何打算?”收在袖內的小手用力的握緊,哼!她就不信他當真不被自己的美色所魊!她連雲看中的男子哪個不是對她俯首稱臣,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舔著她的腳指頭!
何宣煦聞言,一手撐額,黑亮順滑的發絲順勢滑至胸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道:“哦?連宮主的意思是?”美麗的眼眸波光瀲灩,露出令人著魔的旖旎風情,當他眼波流轉,閃過一抹興味。
連雲聞言,暗地裏咬碎一口銀牙,暗怪他的不解風情,扯扯僵硬的唇角,嬌聲說道:“聽說何爺的“弟媳”落在了別人的手裏,而對方的條件就是那武林盟主的令牌,從而明天何爺對於武林盟主之位勢在必得。”說罷,一雙美目灼灼的盯著那張魊人心魂的絕美俊臉,特地加重了“弟媳”二字的音節,因為外麵傳言他和他那名義上的弟媳關係匪淺,甚至,更甚者有人說從看到他們二人夜寢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