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答應她說以後我倆要帶著她一起走啊!”蝶衣咯咯的笑了起來。
“啥?有你一個已經夠麻煩的了!”冷風開玩笑的說道。
“喂……呆頭!你給我講清楚!我哪裏麻煩你了?”蝶衣一聽頓時撅起嘴來了。
“呆腦!以後不許叫我呆頭!”
“就叫你呆頭!就叫你呆頭……”蝶衣假裝一旁生氣去了。
伍陽大師轉身看了蝶衣一眼,自打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孩子時,便覺得她似乎不太尋常。但是從那一雙純潔的眼神中又察覺不出任何不對的地方。此時依兒已經跑出了很遠了,趕忙招呼大家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幾日急行之後,眾人來到那鎮上,剛一走進客棧後,裏麵便有十幾位褐衣道士起身跟他們打招乎。為首的是一位背著兩把寶劍,年齡約莫二十多歲濃眉大眼的年輕道士,身邊還站著一位穿著打扮相仿,隻是年齡略小的姑娘。
二人見到眾人後趕忙前施禮:“徒侄見過伍陽師叔!”。
“是青玄侄兒和靈心侄女,你們師傅呢?”道士伍陽帶眾人走了進去。
隻聽青玄講說師公近來身體欠佳,正在閉門衝關,師傅昆闋需要留在身邊護法實在是不敢離開,於是便派自己和師妹帶著空虹劍及銅門九子前來相助。
一百多年前銅前銅衣門建道於霧靈山,相傳霧靈山內本有一無名客棧,這家客棧也是江湖中人常常聚集的地方,在每年第一個雪夜之時,總會有一位叫歸客的蒙麵黑衣俠士出現在店中,他會在客棧的牆壁上留下一份清算名單,每年名單上都會列出一批罪大惡極之徒,而且所列之人都將成為這個冬季的清算目標,無論他躲到何處,日後歸客都會尋到並處死他,一直以來從沒有哪個人能逃的脫。每年冬季第一場雪來臨之前,總有好事之徒或心虛之輩雲集於此,都想趕在第一時間來閱覽這份名單
。這一年的大雪之夜,一位漂泊的年輕人在風雪中迷了路,四處奔走時竟誤闖入了這家客棧。當時客棧中正充斥著殺機,幾乎道上所有的惡人們都相聚在了這裏,他們正等著歸客出現時一起聯手除掉他,於是這位年輕人便有幸見證了這場空前絕後的惡戰,最終惡人們都悉數斃命,歸客也身負重傷而死去,這家無名客棧也在混戰中被焚毀。從此這霧靈山中便不再有雪夜歸客的故事,但卻出現了一個聲名顯赫的銅衣門,創派者便是那位年輕人。有人說他在掩埋眾人的屍體時發現了一部秘籍,也有人說他在山中找到了一件銅製的神衣,雖然江湖上流傳著各種傳言,但銅衣門一直閉門以術道俢身,極少涉及江湖之事,這些說法便都未得到過印證。可是銅衣門的名字正是由來於自家的鎮門之寶,也正是一件上麵刻有秘術的銅衣,銅衣門所俢的武學精髓都來自這些刻在銅衣上的秘術,故自稱為銅衣門。
這銅衣門雖然不通驅魔捉鬼之術,但也同屬修道之人,修行者每每到達一定層次之時都需要閉關來從新的捋順自己前麵的修為,然後再開始下一階段的修行,每個人都需要身、性、意、神等諸多層次的磨練,最終使整個人達到整淨如初的境界。俗雲貓老歸山,鷹老歸天,相傳修行之人得道後便會內外升華,整個人都會到另外一個境界中去,絕不會在俗世中留下凡胎。但人畢竟還是要麵對著禍老病死種種劫難,尤其在大限關頭就需要衝關來延長壽命。所謂的衝關指的就是‘思轉’,衝關者需要再一個絕對僻靜之所,全身心的用自己的意念來改變此時自身的不利情況,當人的意念絕對的集中時便會釋放出大股的能量,進而緩慢的推動自身某些部位的變化。正所謂病者可自醫,危者能自救,當思轉成功之時閉關者完全可以脫胎換骨重獲新生。但是,每個人的修行程度不同,對自身意念的控製能力也不同,如何能達到意念與身體完全的合二為一是個艱難的過程,倘若意念不能被完全的控製,或者受到來自外界的幹擾,那衝關者極有可能步入一種著魔的境界,其後果完全不難想象。所以昆闋師兄此時必須要守在師父的身邊,一方麵是在必要的關頭可以幫助師父闖過劫難,另外如若衝關不成,還能在臨終之時送上師父最後的一程。伍陽默默的接過空虹劍轉身遠望親王山,沉思片刻後轉身說到:“今日咱們在這裏暫切休息,明日一早進山吧!”
冷家堡的莊丁趕忙拿出銀子包下了整個客棧,吃罷晚飯後眾人便坐在廳內商議對策。
青玄看了一眼正在默默沉思的伍陽大師,起身講道:“師傅說此墓定非一般,其內聚邪陰,外辟純陽,又定有陰鎖陣緊套反明障。當先去除反明障引入純陽,再以陽克陰破掉陰鎖陣散其邪陰,這樣的話厲鬼就無處安身,後麵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我也這樣考慮過,但談何容易啊!”說罷伍陽師把那本赤觀玄術拿了出來,遞給青玄看。
這赤觀玄術共分為赤學、觀術以及觀赤三部分,赤學和觀術分別記載著五行八定共十三大套風水路的各種陰陽宅地的建置,而觀赤部分僅有一章切內容並不多,隻有簡略的描述了觀赤之說的一些概論。青玄翻到觀赤部分,隻見上麵記載:陰池乃至陰之極,可克純陽;惡陽則為生靈隕歿時吐出的最後一口氣,至陰與惡陽相濟則生皓,可助邪陰滋長。若定於陰池,向於純陽,並置鎖陰於正順,避明於逆行,陰鎖與明避則會相生相濟周而複始,便可外抵至陰與純陽相侵,內亦可控邪陰與惡陽。
“如此說來那陰鎖陣與避明障得同時破去,否則相生相濟周而複始永遠也除不完。”青玄看罷抬起頭來。
“嗯!那些惡鬼想必是生前便進入了墓中,所以陰靈不散,便成了死活人一般。”伍陽補充道。
“豈不是像烏龜縮在了鐵殼裏!哈…”一銅衣門弟子插話。
“等他頭夠硬了自會鑽出來,怕那時已無人能奈何他了。”靈心起身,幫大家添了些茶水。
“所以必須要除掉這個禍患,否則我等蒼生都難逃這場災難啊!”青玄狠捶了桌子一拳。
“對必須要除掉它!”一銅衣門弟子相應到。
“可是怎麼去做呢?引蛇出洞,在外麵幹掉他們?”青玄問道。
“以上次嵐峰他們能走的脫而言,想必那些鬼頭定不會輕宜離開觀赤墓穴的保護範圍。況且若如掌櫃的所言,他們曾經被荒陽七客所重創過,定會加倍小心,恐怕用不成引蛇出洞這一步棋。”伍陽大師淡淡的回答。
“師叔,那荒陽七客都是些什麼人呢?”靈心問道。
“是曾經很有名氣的七位怪傑,這些人武功高強但性情卻十分的乖張,一向都是行蹤詭秘,沒有多少人對他們有所了解。已經印跡十多年了,今日才知道他們原來還曾在此處鬥過鬼。以他們的伸手都未能成功,看來我們要廢些周折了!”
眾人聽罷練練歎氣,嵐峰和蝶衣也在一邊靜靜的聽著,見大家束手無策不免也有些著急,用力緊緊的握著弓,蝶衣輕輕的撫了下嵐峰的手,示意先不要著急。
“還不知兄弟如何稱乎?”青玄扭頭看到了他倆,便起身走了過來。
“嵐峰!可惜我隻是一個獵人…”嵐峰苦笑著搖了搖頭。
“哦?”青玄笑著拿起嵐峰的弓,隨意的擺了幾擺,忽然發覺此弓似乎不一般。
“此弓哪裏來的?似乎並非平常之物!”
“是老父留給我的,還不知怎麼個不尋常?”嵐峰起身回答。
伍陽大師走了過來,接過青玄手中的弓舉起仔細端詳。這是一張黑鐵重弓,弓身上被幾塊華麗的獸皮包裹著,透過獸皮的間隙便能看到黑色的金屬弓身上競然雕刻著一圈圈奇怪的符文,再細看過嵐峰的箭和獵叉,上也亦有相同的符號。
“請問令尊是哪位高人?”伍陽好奇的看著嵐峰問。
“啊!家父從未提起過身世!”嵐峰尷尬的回答。
的確父親從來都沒有對嵐峰講過自己的身世,平時生活中也隻有父親和他兩個人,所以他也不懂得去關注一個人的過去,一直以為人生原本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過去,什麼是未來!所以現在才後悔自己對父親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哦!”伍陽慢慢的度步沉思著。
“他用此弓也能射中過鬼的!”蝶衣一旁插話。
“那道真是一件稀奇之事了!對了,還沒有請教姑娘的芳名?”青玄禮貌的對蝶衣施了個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愛慕之情。
“嘿…我叫蝶衣……”蝶衣起身拉著嵐峰的手笑著隨口的回答了一句。
青玄看罷的笑了笑,轉身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
伍陽大師俯身抽出嵐峰的一支箭,引到弓上並順手便拉滿,然後仔細的觀察片刻,轉身微笑著說:“果然如此!來我教你一句烈火咒,你下次發箭之時在心中默念一邊,看是否會增加威力…”
嵐峰大喜,趕忙起身答謝,然後跟著伍陽大師練習了一下那句烈火咒語。
“你發箭時隻許在心中默念即可!”伍陽師範了一次便把弓箭交回了嵐峰,然後回到桌邊坐下繼續思索破陣之事。
嵐峰學過純陽咒後,開心的坐在一邊聽眾人繼續商議。見伍陽大師如此的博學,不免又想到了那位青衣大漢來,本想跟大師打聽一下關於青燈或靈陽山的事情,可是看到大家都正在為解救蝶衣的事情而上煩惱,便暫時的打消了這一念頭。
眾人一直討論到深夜,依然沒有討論到什麼好的辦法,伍陽於是決定明日眾人先到山中去試探一下,然後再做進一步的打算。於是眾人便各自起身到自己的房中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