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一個看上去麵色和悅的婦人疾步走來。
源兒探出頭,親切的喊了一聲:“王嬸。”
從孩子的語氣中就能辨別人的善惡,這走進院子的王嬸肯定不是惡人。
果不其然,王嬸一進院子就扶起胖女人,一副無奈的語氣說道:“徐豔荷,你好端端的怎麼抱著核桃樹?哎呦,你看,這臉都破了,趕緊回去包一包吧!”
“這是安玖給我打的!走,去官府!我倒是要看看,官府向著誰!”這徐豔荷說話的時候趾高氣昂,仿佛官府是她家開的一樣。
王嬸不慌不忙,微微笑道:“你來人家家裏搗亂,在理上就吃虧。再說,安玖是老實人,平白無故怎麼會動手打你。”
徐豔荷卻仰著頭,指著安玖罵道:“這個賤貨!她孩子偷了我家的包子,居然還敢還手!”
說罷,徐豔荷還拽著王嬸直奔安玖收拾好的廚房,指著罵道:“你看看,你快看看,這就是做賊心虛,都把做飯的東西收拾到屋子裏來了。嗬嗬嗬,這麼小的孩子就偷東西,等長大了那還了得,早晚要下大獄!”
“我沒有!”
源兒委屈的眼淚在眼中直打轉,讓人看著心疼,“娘,我沒有偷東西,包子是王嬸給我的……”
安玖臉色一沉,罵她可以,但是誣陷她兒子就是不行。
“你說話要有證據,否則,你今天別想走出這院子!”
“證據?哼,王嬸你看看,你家大飛套的兔子也快成人家母女的盤中餐了!”徐豔荷不敢惹王嬸子,便想著拉攏她一起欺負安玖。
安玖掃了眼地上的兔子,皺起眉頭,這個兔子竟然是王嬸家的。
沒想到,王嬸看也沒看那兔子一眼,笑中帶著一絲冷氣的回道:“包子是我給源兒的,怎麼就成你家的了?而且他們孤兒寡母的,撿來一隻兔子算什麼?這獵物本來就是野生的,大飛昨夜看下雨就沒去拿,說誰撿了就給誰吧!”
徐豔荷見王嬸向著安玖,安玖今天也變了個人似的,不好對付。
就隻能罵了兩聲,悻悻離去。
“以後,但凡受到別人的幫助,一定要告訴娘,記住了嗎?”
輕撫源兒的頭,安玖細心的教誨。
“娘,我記住了。”源兒從未見過娘如此彪悍的一麵,這段日子徐豔荷每次來找茬,娘都嚇得不行,哆哆嗦嗦的好半天才能緩過神來。
安玖點了點頭,繼而走到王嬸的麵前。
“今天多虧您幫忙,多謝了。”
“快別這麼說。你這孩子,病的這麼重,也不知道吭聲!若不是源兒去找我,我今天也不會上來看你。”王嬸一邊說,一邊從兜裏掏出一吊銅錢。
“安玖,這些錢你暫且收著。給孩子們買點吃的,堅持一下,夏天就到了。”
王嬸同情的眼神觸動了安玖。
難道原主一直就是靠著王嬸的施舍過日子麼?
“王嬸。”
安玖將王嬸的手推了回去,感激一笑:“真的不用,我現在身子好多了,生活上的事情,可以自己搞定。”
她自己有手有腳,年紀輕輕,靠自己的本事絕不會養不活這兩個孩子。
王嬸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安玖,你……你真的要自食其力?可是你一個女人家,又帶著兩個孩子,身子還不好,還是不要逞強了吧!”
村子裏女人大都靠男人養活。
就算最能幹的徐豔荷也不過是在家務農,養幾隻雞鴨貼補家用罷了。
“王嬸,你放心。我可以的……隻是,這一場大病,讓我忘記許多東西,以後難免要麻煩您多教我一些。”安玖再次給王嬸鞠了一躬,她看得出,像徐豔荷那種潑婦都不敢招惹的人,在這村子裏必定有過人之處。
“好好,既然你想學,那我肯定會教你的。”王嬸連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