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秦容做的事情就是等,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裏也發生了很多事,好的壞的都有。
比如小禮去了鎮子上的學堂,辰辰姐接受了歐大哥,平時還像以前一樣,男裝做掌櫃,私底下卻是女裝麵對歐錦言,而老秦家發生了一場大變故。
馮氏和老秦頭半夜三更偷偷離家,一步一步,顫巍巍地走到第二天的黃昏,到了縣城報官,說秦伍盈的死,是因為被人暗害。
縣令派了人捉拿老秦家幾個兒子,幾個媳婦前去,仔細一盤問,在威逼之下,秦伍實架不住心理壓力,先一步招認,其他人也守不住了。
這下子好了,合夥殺人,都判了五年的牢,周氏還在做小月子,緩三個月執行。
老秦家第二輩,包括兒子媳婦一共七人,因為合謀殺人,通通都進去了,這件事震驚了十裏八村。
殺人本來是重罪,怎麼著也要關上個十年八年,可縣令體諒幾個兒子媳婦也過得艱難辛酸,所以寬憫了幾年。
老秦家除了兩個老人,還有秦旺達撐著,倒也勉強像點樣子,隻不過終究冷冷清清的。
秦旺達下了一個決心,跟馮氏和老秦頭說了去參軍。
“參軍,不可以,我們二老身體不行了,現在老秦家自己能靠你,你走了,我們咋辦?”老秦頭黑著一張臉,不同意。
馮氏抹著眼淚,“老秦家這是要真的垮了呀,你要是把命留在戰場,老秦家不是白白養你了。”
不過,她並不後悔這樣做,盈丫頭算是有個交代了,可以安心去投胎轉世了,她的盈兒,沒有白死。
“爺,奶,老秦家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我想趁著戰爭立功,為老秦家帶來榮耀,如果我死了,跟我在這裏平凡地過一輩子沒什麼兩樣,如果我立下功勞,就是老秦家的榮譽,你們在家裏等我回來。”
老秦頭重重歎了一口氣,“唉,去吧去吧,要平安回來啊,最好能碰見你二叔,你們一起回家,立功我就不盼了,莫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能回來就好。”
馮氏縫了一個紅色的平安符,給秦旺達捎上。
秦旺達去參軍了,老秦家更加冷清,二老經常坐在院子裏麵,看著天邊,也不知道是想念孫子,還是掛著秦伍盈,看起來可憐兮兮,有一種日薄西山的淒涼,再加上遭到精神打擊,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秦容偶爾會叫他們下來吃飯,給他們送點好的,逐漸的,二老的狀況開始好起來了。
戰場上,今天寄來一封信件,裴辰州的,邵豐庭的,陸副將的,還有秦旺達的,向家裏和掛念的人報平安。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已經是春夏之交,山上繁花盛開,嫩葉鬱鬱蔥蔥,每天陽光和暖。
裴辰州家的院子,秦容家的院子也蓋好了,青磚琉璃瓦,涼亭走廊,假山小池潭,頗為華貴美麗,秦容很滿意。
就等裴辰州歸來。
最近戰事又吃緊,甚至還有雲國的流兵打到了鎮子上,引起百姓的慌亂,高瞻村這裏,也人心惶惶的。
是該讓秦容去京城了,萬清俞如是打算。
秦容坐在涼亭下,扇著扇子,磕著瓜子,隨著萬清俞的講述,她臉上的情緒也在變化。
“娘,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靖國公府的大房柳夫人,和二夫人素來不和,一直處於水火不容的相鬥之中,二夫人娘家在朝中逐漸強大起來,大夫人地位岌岌可危,在懷胎九月,即將臨盆的時候,二夫人更是頻耍手段,想要一胎兩命。
大夫人在心腹護送之下,到距離京城八百裏的一家寺廟生產,恰恰村婦白氏也快要產子,無奈著了病,久治不愈,生怕連累胎兒,就瞞著老秦家人,私自去了寺院祈禱。
白氏不小心絆倒在寺院門檻,導致滑胎,胎兒沒有保住,柳夫人產下一女,為了女兒日後的平安,把女兒放到白氏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