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花開二度試迎春2000-2006(1)(1 / 3)

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在遭遇諸如初始生活的艱難、事業上的起伏、情感上的挫折等一係列接踵而至的打擊之後,通常情況下會縮回自己的家庭,以一個弱女子的形象示人,從此失去了進取與拚搏的意誌--從另一個角度講,這也是這個女人能夠順利度過一生的明智之舉。盡管顯得有些懦弱。

顯然,李宗蕊不是這種女人。

2000年5月份之後的她,雖然沒有了公職,雖然她還沒有從夫妻之間的情感危機中完全走出來,雖然隨之而來的就是母親的去世,但這一切都沒有磨滅掉李宗蕊的堅強意誌,對於她而言,隻要有一口氣在,她就要繼續前行,繼續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她的弟弟李宗善對姐姐的這種性格曾有過準確的描述:我姐太要強了,以至於某些時刻,她忘了自己是個女人的身份,忘記了一個女人最該擁有的不是事業上的輝煌,而是一個平淡安穩的生活……不容否認,李宗善說的是對的。可是像李宗蕊這樣的女子,絕對不能隻是簡單的一語而概之。曾幾何時,她從團裏村那個小小的土質一樣的村莊裏走出來,一步步走到大城市、進入了大機關、擁有了一個大視野,這些用歲月換來的感知,已經造就了她的性格,她不可能像曾經的發小那樣,守著一方小院、幾畝薄田就相當滿足,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狀態。當然,她需要的並不是榮華富貴,她隻是想向這個世界證明:自己沒有白活一回!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試問這個世間,又有多少人如地上的螞蟻一般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才是一個人的悲哀。李宗蕊不想讓這種悲哀在自己的身上重演,她不會也不允許自己枉過一生,她必須要做點什麼,隻有如此,才會讓她覺得充實。

一、學車記

正式提前離崗以後,李宗蕊沒有讓自己清閑幾天,新的人生規劃就已經在她的心中悄然形成--她自認還很年輕,還不能服老,她還要幹點事情。一來可以證明自己的價值,二來也使自己能夠在經濟上獨立。她不想也不願靠丈夫王吉科微薄的工資收入過日子。然而,現如今無權無車的她,若想跑點什麼業務,光靠騎自行車或者坐公交,顯然有點不合時宜了,因此,她首先決定要做的事兒,就是學車。

母親去世後,李宗蕊安排好了老父親的生活,就開始琢磨著先學車,而後買輛車,以便於開展下一步的人生規劃。學車這種事,看著簡單,其實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對於年輕人來講,學車尚且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何況李宗蕊已經過了學習的最好年齡段。如今的李宗蕊,已經是小五十的人了,記憶力、反應能力都不能跟年輕人同日而語,但她有一個堪比年輕人的心態,她的意誌力很強,決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好,任何艱難險阻對她而言,似乎都不在話下。

在這之前,李宗蕊看過丈夫王吉科開車,也多少懂一些,但從未實踐過。現如今她想學了,就要拜師傅,但貌似跟自己的丈夫學車,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往往出那麼幾次小差錯,隨便誰的丈夫都會失去耐性,從而影響了新手的操作和進步。為了避免這一點,李宗蕊就挑王吉科不用車的時候,讓他的司機教自己。這樣一來,教的人耐心而且周到,學的人心裏也不緊張,進度就快了許多。

常言道“說著容易做起來難”,李宗蕊剛開始坐上駕駛位置時,感覺自己就成了一位自殺式襲擊的獻身者,是抱著豁出去的勁頭踩下的油門,誰料油門踩得有點狠,離合器卻鬆開得有點快,那車就好像正在奔跑的千裏馬被韁繩緊急勒住一樣,猛地頓了一下,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李宗蕊感覺自己都快要被拋出車外去了。好在,有方向盤支撐著她,這才沒有出大事。即便如此,也把陪練的司機嚇得不輕。

“李姨,要不咱休息會兒再練?”司機試探著說。“不用了,又不累,多練幾次沒關係的。”李宗蕊說著,歉意地朝司機一笑,接著說:“我有做不好的地方,你該批評就批評,別客氣啊。”司機很佩服她的這種精神,於是又開始細致地給她講了一遍動作要領。李宗蕊知道自己的記憶力已經不同年輕人,因此,她常常把練車的技巧在心中默背好幾次,甚至寫在紙上拿到家裏後繼續背記,直到自己完全掌握之後,再於實踐中檢驗。那段日子,她練車著了迷,白天在外環路上練,晚上回到家裏也不閑著,看到臉盆也想當做方向盤轉上幾圈,以期實現打方向的動作熟練。有的時候,晚上做夢,她的兩隻腳都不放鬆,在那裏條件反射般踩踏著,仿佛憑空有了油門、製動和離合……就這樣,李宗蕊憑借著鍥而不舍的精神,克服自身存在的種種不利因素,竟然在很短的時間內,練到可以把車順利地開上公路了。感覺自己有點把握後,李宗蕊毅然決然地買了一輛新車,一輛小別克賽歐。新車到手,自然是格外新鮮和愛護,不說是含在嘴裏怕化了吧,也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越看越喜歡。每天,李宗蕊出門第一件事,就是把車擦得幹幹淨淨的,然而才開著它到處跑。有了車的助力,李宗蕊的活動範圍更大了,因此對她離崗後做生意起到了很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