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哥開開心心的成了親,牡丹擔心的事情又少了一樁。不過想到金元寶娶了縣令的女兒,以金元寶的狹隘的性格肯定會對他們家進行報複。還好現在他被縣令抓著忙科考的事情,沒心思來對付他們家。雖然科考完沒多久金元寶就會完蛋,但難保他不會在完蛋之前傷害自己的家人,她還是得快些想個辦法。
不過她辦法還沒想出來呢,張書宇便回來了。雖然官降幾級,但還是在縣令之上,原來的知府被調走了張書宇做為新任知府大人上任。這雖然是降級,但對張家或三皇子來說都是頗為有利,真不知道皇上打的是什麼主意。這消息一傳回花溪縣,程家就先急了,程勝第一個急了。以前他雖然對程康平輕怠無視,但總沒將人趕出家門。這下好了,張書宇居然被放了出來,還成了知府大人,事情就難辦了。可現在事情已經做了,若是張家找來實在沒辦法,也隻能拿何氏出去頂罪了。
何氏就更急了,這些日子她忙著鬥林姍姍和兒媳婦本來就有些心力交瘁,一聽到張書宇要回來的消息整個人都嚇病了。以前張書宇在皇都,張家又不怎麼關心程康平這個外孫,所以她才敢那樣對程康平。可張家沒出事的時候,雖然她無視程康平,但也沒敢輕易對程康平動手,麵子上裝得也過得去。可張家一出事,她以為機會來了所以就將程康平趕出了程家。不知道,她現在去將程康平接回來能不能當作事情沒發生過?
何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林姍姍和杜若溪就悠閑了,兩人正坐在亭子裏喝茶。自從兩人統一戰線一起對付何氏之後,收獲還是很好的,林姍姍如願的懷孕了,而杜若溪已經成了程家掌家的女主人。林姍姍因著張書宇要回來之事,心裏也有些著急。若是張家真的狠了心報複程家,他們還真沒有還手之力:“你倒也還有心情請我喝茶,現在整個程家都慌了神了。”
“怕什麼,說到底公公還是大哥的父親,而且大哥的樣子必須得有家族的護佑,毀了程家難不成張家要負責大哥一輩子?”雖然程勝和何氏做得過份了些,但總是一家人。就算張家真的狠了心要對付程家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她又沒做對不起程康平的事,而且她事先就怕有這麼一天,先和牡丹示出善意。就算張家把程家如何,也不會牽扯到她和杜家,她有什麼好擔心的?若是金牡丹真的事非不分將她一起對付,大不了和程康貴和離離開程府,有什麼好怕的?在這個世界,她才是唯一的主角。
“你說得也是,不過有個人可就不像我們這麼輕鬆了,聽說還病了呢。”一說到何氏,林姍姍就非常的開心。以前人家看到她就是鄙視和同情,著花了似的誇何氏,現在的何氏,嗬嗬……
杜若溪低頭喝茶,嘴角牽起了鄙視的一笑,何氏那蠢貨真是讓人無語。程康平已經是那樣了,何必要多此一舉對付他,不過程勝能答應這樣的做法真的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雖然疑惑,但杜若溪也確實想不出別的。她也不想在這樣的事情上費心神,現在她雖然掌握了程家的事務,但生意上的事她還是沒有辦法插手。得想個辦法,加快進度才行。回過神,看向林姍姍淡淡的回了一句:“也不一定是因為那個病的。”
“聽說程康平他妻子已經搬到了城裏,你說我們要不要先上門示好?”林姍姍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富貴,不想出什麼意外。
這二夫人,為了富貴的生活倒是舍得下麵子,不過現在就算去了人家如果起了心要對付也不會改變主意的。其實要說這張書宇,是她最先準備拿來練手的男人。不過張家書香門弟,張書宇又經常不在花溪,她想下手都找不到地方。罷了,反正男人不過是她生活中的調劑品,隨著她不斷的成長,得到的男人就會越來越優秀,她也不執著於身邊的男人是誰。這茶喝得有些沒味道,杜若溪放下手中的茶,淡淡的看了林姍姍一眼:“要去你去吧,我可不會去。不過,你別忘了趕他們出去你也有份,隻要那牡丹不是傻子都該看得出來。所以,就算你現在去示好也無濟於事,到時候別人家自己沒想起來,你撞上去人家倒想起來了。”
說完,邁著步子就走了。心裏其實有點後悔,本來以為這一家子拿來練手已經可以了,現在看來這些人段術都太低極了,和她完全不在一個檔次。而且這一個個的傻得,拿下他們根本就費不了她多少心神,真是無趣極了。
這張書宇一回來,不但程家心慌。金元寶也非常的不甘心,他這些日子將縣令大人和縣令夫人都哄好了,已經準備對金父一家下手了。但這張書宇一回來就是知府,不但知縣不敢做這事他肯定也不敢。這張書宇,怎麼不死在皇都呢?都已經這樣了,金元寶也隻能把對金父家的恨藏在心裏,想著將來等他在張書宇之上在收拾他們。
不過,金元寶還不知道張書宇這次回來,是徹底的斷了他的仕途。他本就不是個多有才華的人,勾引知縣千金就是想得到知縣的幫助。若是真有實力,也不會想走邪門歪道。
倒是牡丹,本來還想著想個辦法防著金元寶一家呢,一聽張夫人說張書宇快回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程康平也暗暗高興,媳婦費的心神少了,心思自然就放在他身上了。又想著表哥快回來了,得快些找到娘身邊的那個貼身婢女,這樣表哥也可以幫些忙。
消息傳回來的第八天,張書宇便風塵仆仆的回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他一回來,張夫人便遣了人請程康平和牡丹上張家。兩人到張家的時候,張老太爺和跟張書宇一起來的人坐在主位上。不過,張老太爺臉上的表情不太好,來的那個人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恍惚。
張夫人一翻介紹後,張書宇眼帶打量的看了看牡丹,最後見表弟投過來的眼神。一下子了然了,算了,既然表弟都已經暗示他很喜歡這姑娘了,他這個當表哥的又能說什麼呢。歎了口氣,張書宇伸出手道:“表弟,表弟妹,這是從皇都來的此巡撫大人,這次和我一次視差整個江南。”
牡丹看到那人,一下子就想起來是誰了,不就是皇都最癡情的王爺顧琛麼?說起來這王爺確實是個癡情的人,皇都能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失去所愛之人的,但他失去所愛之人之後終身都沒有再娶。前世,她有幸在他六十大壽的時候遠遠見過他一麵。雖然和他現在相差有些大,但還是能一眼認出來。這麼一個人,確實得罪不得:“牡丹見過顧大人。”在外人眼裏,程康平是個傻子,當然不會做出任何動作。
顧琛被牡丹的聲音拉回了心神,看到和她一起站著的程康平好一會兒才道:“無須多禮,這位,便是程家的大公子嗎?”這個男孩,是她和那個男人生下的孩子嗎?沒想到,都這麼大了還長得這麼好。聽書宇說了他的情況,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便這樣。
“家夫有些……請顧大人見諒。”既然相公現在沒有讓任何人知道的心思,她這個做妻子的自然是要為他掩飾到底。
顧琛擺了擺手:“無事,我不會怪罪的。”隻是有些可惜,他是玉月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卻不能活得肆意些。不過也好,這樣子不用看到這世界上的汙濁。舍不下心中的牽念,能與她留下的血脈有一絲牽連也好,這麼一想便不由自主的說道:“你們以後若有什麼事需要本,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讓人來找我。”據他所知,這孩子和媳婦似乎被那個男人趕了出來。若是他們想回程家,或是想繼承程家,他也是可以幫忙的。
牡丹還沒出聲拒絕呢,邊上的張老太爺便道:“多謝顧大人抬愛,但這兩個孩子有什麼事還有我張家在呢,不敢勞您費心。”說完,又看向張書宇:“書宇,你也真是不懂事,顧大人是何等身份怎可帶到我張家這種小門小戶來?我剛已讓人在花溪最好的客棧安排了上房,請顧大人移架。”聽張老太爺的語氣,似乎已經忍耐了好半天了。不過他說出來的話這麼衝,這位王爺不會怪罪吧!
“爺爺,王,顧大人他……”張書宇也被爺爺無禮的態度給嚇著了,爺爺怎麼能這樣,王爺他還救過自己的命呢。
顧琛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多謝張閣,張老太爺的安排,請這就安排人我這就去吧!”這麼多年,玉月都不在了,張閣老還是沒有原諒他。也是,他當年做的事,確實不值得原諒。
等顧琛一走,張老太爺氣衝衝的瞪了張書宇一眼,轉頭對牡丹夫婦說道:“你們以後別跟姓顧的來往,不然要是讓我知道,別怪我不認外孫和外孫媳婦。”說完就氣衝衝的走了。張老爺和張夫人對老爹的脾氣沒辦法,兩人無奈的對看一眼,對牡丹和程康平道:“聽你們外公的。”他們雖覺得當年的事顧琛也是無辜的,但他傷了妹妹也是事實。
張老爺和張夫人離開以後,留下三個小輩一頭霧水,都是什麼情況啊?莫名其妙……
----------------------------------------------------------------
從張府回來,程康平一直坐在床邊若有所思,牡丹有些擔心忙問道:“相公,怎麼不在張府用過膳在回來?你沒看外公都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