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2章赴死(1 / 2)

越清河跟著這步履匆匆的宮女一路從僻靜的小道行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到了三皇子所在的冷宮。

宮女帶著她從一處不起眼的小門進,一進門就看見一大簇的荒草,穿過堂巷,陰風襲來,越清河不禁打個冷顫心想,這冷宮和當日她所住的冷宮相差甚遠。

“太子妃,到了。”宮女向她指道,一處幽暗的屋子裏,似乎傳來聲響。

越清河走過去,遲疑地推開門,夜玕瘦得皮包骨的臉映入眼簾。

“你來了。”夜玕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會來。”

身後的門咿呀一聲,越清河下意識回頭,看見門從外麵被關上了。

“放心,我就說幾句話,說完就會讓你走的,”夜玕頓了頓,又低笑一聲“如今我是階下囚,還擔心我對你做什麼嗎?”

越清河略為放心,回頭看向夜玕,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他不止臉瘦了,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隻剩一個空架子一樣,越清河忍不住問:“你在這吃了很多苦麼?他們對你用刑了?”

夜玕看著她,“怎麼會。”

眼裏卻是蒼涼的。

“你…”越清河又是一個遲疑,“你要和我說什麼?”

夜玕突然伸手,讓越清河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夜玕伸過來的,卻是一枚竹節瑭玉勾帶,正是那日,她送他的生日禮物。“還給你。”他說,手上的綠色的玉在昏暗的囚室裏發出淡淡的光澤,他渾身是灰與草屑,但玉卻纖塵不染。“自從那日將刀放在你脖子上時,我就已經不配擁有它。”他低頭,看了這枚光潔如新的玉勾帶一眼,將它遞還到越清河手中。

“你…”越清河錯愕地看著他,他似乎又變成了往日她所見的那個儒雅多病博學多才的三皇子,不像是篡位謀逆之徒。

“今日費了這般周折讓你過來,也是想告訴你,那日,無論我成與不成,手中的刀,始終不會落下。”他說完,諷刺一笑“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再提…”

“不,我信你!”

此言一出,夜玕那無光的眸子裏倏忽亮了亮。

越清河也微微一笑:“我那天也感覺到了,雖然你的刀放在我的脖子上,可是始終沒有靠近要害,太子他在那邊威脅你,你亦沒有逼近刀的意思。我信你不會真的害我。”

“你真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越清河肯定地回答,將手中的玉勾帶送還到夜玕手中,露出鼓勵的笑容:“這個你還是拿著吧。”

然而,就在越清河傾身的那一瞬間,一記手刀攜著一陣陰風卷來,砍在她後脖頸,越清河兩眼一翻,暈倒在夜玕懷裏。

夜玕對悄無聲息的來人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來人正是那個離開的宮女,麵容肅靜地看著他。

夜玕看向懷中人,卻是微微的遺憾:“真是辜負了你的信任。”

一聲歎息隨著這枚玉勾帶掉落在肮髒的草窠上。

……

越清河是從顛簸中醒過來的,睜眼時頭痛地厲害,之前發生的事回憶起來,越清河一個激靈,坐直身子,發現自己置身在一趟正飛快趕路的馬車上。

她想起身,卻看見自己被繩子綁了起來,手反剪到身後,腳也被綁住了,根本無法動彈。

“夜玕!夜玕!”

越清河隻能慢慢地挪動身體,一邊高聲喊著夜玕,她不相信,他居然真的又一次將自己當成了人質。

“你別喊了,我們三皇子這會已經順利出城,你喊也沒用。”

從車門外傳來之前那個宮女的聲音。她吆喝一聲,馬鞭落下,車子跑得更快了。

“出城了?”越清河才意識到夜玕想要做的是什麼,離開王宮?一股不祥的預感升上心頭,她慌亂地用腳撞動車門“他走了,你還綁我做什麼!你要去哪裏!”

宮女低聲一笑,“太子妃,你難道不知道有一招叫金蟬脫殼?”

又是一聲馬鞭落下,宮女悠悠道:“你這樣的人是怎麼做上太子妃的位置的?同樣是一國的公主,有的在戰場上為國廝殺,有的卻隻能去當替死鬼,還真是人同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