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地拔劍,飛身迎了上去,在夜讓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
越清河猛地勒馬,這是什麼情況?夜讓瘋了不成,居然讓人拔劍殺她?
“住手!”
說時遲那時快,阿飛的劍已經逼近越清河的馬,而越清河的馬正好勒住了在做最後的緩衝,阿飛聽見了他主人的嗬斥猶豫地改了劍的走向。但馬上由於衝擊力坐在越清河身後的人驚恐地叫了一聲,身子一歪,從馬上掉了下去,然後……
在越清河伸手去撈的瞬間,宋袂掉進及時趕來伸出雙臂的夜讓手中。
那時節,泛著冷光的劍身,著黑衣麵無表情的劍客,卡住蹄子的馬,與馬上驚嚇過度的女子,在落入一個溫柔懷抱的瞬間,都消失不見了。
宋袂眼中隻看見黛青色的天和浮在天上的雲,以及雲下的這張,讓任何女人見了都會自慚形穢的完美的臉。
臉的主人在一瞬間閃過害怕,以及接住她後的欣喜。還有,突然凝固的視線——
“宋……宋姑娘?”
“越清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這!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夜讓頭一次動了大怒。
阿飛又一次闖禍,這時已經默默地抱著他的劍躲到了馬車背後懺悔。
而宋袂顯然還在被夜讓接住的瞬間裏呆愣著,越清河衝她安慰一笑,然後拽著夜讓離開一點,壓低聲音,“你做什麼叫這麼大聲!讓她聽見了不好,別嚇著人家,在她麵前留個好印象不行嗎?”
夜讓覺得這輩子最悲催的事情就是無聊越清河這個神經的女人。
他早該明白的!早在見到她頭一次,她在自己的洞房花燭夜裏驚濤駭浪般對他說她成全他和太子斷袖的事時,他就該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永遠不按常理做事。
“你嚇到我了!你說要帶一個人一起去,說的就是她嗎?宋袂?”
越清河點頭“對啊。”
夜讓無力地扶住頭,向她擺手,側過臉去忍耐克製了半天,才重新轉過來。努力按捺情緒:
“你是故意帶上她的?”
“咳咳,是。”
“你這樣做的目的是?”
“增加你們彼此間的婚前互相了解與認識,促進婚後的夫妻和諧生活。”
“……你好像很開心?”
”是啊!我一想到路途上有個伴了當然開心,倒是你,你開不開心。有個如此勇敢,為了見你不顧一切衝破俗世教條捆綁的鐐銬,為了你,不顧一切跟著我,開到這裏。有沒有覺得幸福?”
越清河開始自我憧憬起夜讓美滿的幸福生活起來。
夜讓用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了越清河一眼。“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把她原封不動地弄回去。你以為忠靖侯的侯夫人,她姐姐,是好對付的嗎?你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你有問過我的同意嗎?就這樣將她帶進來了。如果有個閃失,誰來負責?”
夜讓覺得自己要死在這女人手下了。
而越清河渾然不覺有任何不妥她指著躲在馬車後的阿飛說,“他能保護宋袂安全呀。”又指著夜讓自己,說,“她是你未來的王妃,你來對她負責呀。”
語氣簡單到了極點。像是說,我中午要吃什麼什麼,晚上要吃什麼什麼一樣。
夜讓還想再說什麼,這時宋袂靠近幾步,猶猶豫豫地問。
“你們,你們在商量什麼?姐姐,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說著又遲疑了,“”剛才,王爺看到我,很驚訝,是不是,這次來,根本不是王爺的意思?
這小姑娘的嗅覺好靈敏!居然這都能發現。不過以越清河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技術,“不是的,是剛才王爺的侍衛出劍嚇住了馬,讓你第一次來就受如此驚嚇,所以特別抱歉……”
宋袂看了夜讓一眼,臉微微有些紅,“宋袂讓王爺擔心了。”
一派小媳婦模樣。越清河在一邊不住點頭讚賞。好溫柔的姑娘家。
見此情形,夜讓也隻得同樣點頭,“宋姑娘不必如此客氣,是我們的不是。”
“不不不,如果不是我從馬上摔下來,恐怕就不會讓這位姐姐和王爺生氣了。”
宋袂忙說。生怕夜讓覺得她嬌氣。
說完,看著越清河,再一次猶豫著問,“這位姐姐,難道你,就是王爺身邊的,寵妾嗎?”
越清河此時若在喝水,一定將水噴一地。“咳咳,什麼,寵妾?”
“宋袂隻是想,之前傳得沸沸揚揚的,王爺的轎子裏坐了個寵妾,王爺寶貝得很,連太子的尊駕也不讓。而如今見姐姐,敢和王爺高聲說話,又籌謀著宋袂和王爺的事情,不是身邊最受器重的寵妾,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