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倩四下打量這間租屋,屋子裏很潔淨,以淡藍色調為主,對麵牆上掛著一幅油畫,但不像是周潔的作品,曾倩記得,周潔喜歡用細碎的筆觸來作畫,色彩過渡細膩自然,而這幅油畫是大筆觸的風格,色彩對比鮮明而和諧。
畫麵畫的是日出的大海,海麵絢麗多彩,岸邊白浪翻飛,給小屋增添了無限的空間和生趣。
這是個讓人感覺清新、舒適的小屋,可是,此時,曾倩隻覺得壓抑。
這種壓抑來緣於身後靜默的男人。
從他關上門的那一刻起,曾倩就拘束起來了,第一次,她和除了張澤明之外的男人獨處一室,她緊張得手心出汗,以至於沒有心思再理會屋子裏的擺設。
“你找誰的租屋?為什麼你有鑰匙,還要一個個試?”男人問。
“不關你的事。”曾倩冷冷的。
“不該問的別問,該問的也別問。”男人照樣嗬嗬一笑,並不計較。
“沒事的話,請你出去。”曾倩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過河拆橋的本事不小呀,嗬嗬,有性格。”男人寬容大度,說出的話卻出人意料:“隻是,美女,需要補充說明的是,這是我的租屋。”
“什麼?你的租屋?剛才你不是用我的鑰匙開的這門兒嗎?”曾倩吃驚地問。
“我告訴你是這樣?我用我自己的鑰匙開的門。”男人說著,衝曾倩笑咪咪地揚了揚左手裏的鑰匙,又揚了揚右手的鑰匙,“美女,知錯就改,是我的優點。其實我早說過了,這種鑰匙打不開這種鎖,所有的租屋用的是同一種鎖,其實你試一個就能知道全部都打不開。可是,看你那麼執著,我怕掃你的興,就隻好幫你堅持到底,還有一個租屋沒試過,你要不要試試?”
“我剛才明明看見你從那邊租屋裏出來的,難道你有兩個租屋?”曾倩氣乎乎地問。
“那是我朋友的地方,我不過在那裏玩,你開門時我正好出門。”男人和顏悅色地說。
“無聊!”曾倩有上當受騙的感覺,她擦過男人的身邊,要出門。
“美女,我很好奇,你到底在找什麼?”男人轉過身,在她身後問,“你根本不知道你要打開的租屋是哪間,為什麼這麼執著地找?”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曾倩伸手拉門鎖,沒拉得開。
男人從後麵擁住了她,溫潤的氣息噴灑在曾倩的臉頰和脖子上,讓她一陣心悸,他的手溫暖潮濕,蓋住了她放在門鎖那兒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