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倩的心擰成了一團,她顫抖著拿起周潔的一本日記,可是,周潔的日記本全都上了鎖,前四本的密碼也換了,曾倩一本也打不開了。
其實,什麼也不用看了,蕭寒把周潔的日記本偷偷藏在這裏就說明了一切,那棟別墅裏發生的一切怪事,原來都是蕭寒搗得鬼。
曾倩頹唐地捂住了臉,她心亂如麻,覺得天都塌了。
原來,她真的隻是周潔的代替……
曾經,在三亞,曾倩看到那些照片,還懷疑過蕭寒,可蕭寒信誓旦旦地解釋過,她相信了他,現在,麵對這鐵一樣的證據,蕭寒又怎麼解釋呢?
曾倩不敢想,不敢想……
殺死周潔的凶手,難道就是蕭寒?
不、不,老天爺,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曾倩痛苦得無以複加,她揪著自己的頭發拚命搖頭,眼淚傾盆,她咬著牙忍著不出聲,卻終於忍無可忍,爆發似地號啕了起來。
頭疼發作,疼痛由細微變得尖銳、沉重,像病菌一樣,迅速躥向曾倩的四肢百骸,可是,心裏的疼更加來勢洶洶,曾倩經曆著撕心裂肺、粉身碎骨的折磨,她抱著頭從床墊子上滾到了地上,疼得神智不清、難以忍受了,她就用頭狠狠地撞擊牆麵,額頭根本覺不出痛感,有腥熱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在了地上,在地上盛開大大小小殷紅的花朵。
這次頭疼,比前兩次更厲害些,就像火山暴發似的,來勢凶猛,疼痛像岩漿激流奔湧,灼烈的疼痛滾過每個神經末梢,似乎要把曾倩燒成灰燼才罷休。她痛得大汗淋漓,像從水裏撈上來似的,汗水和著血水一起往下淌,她流著淚,絕望極了。
就這麼痛死吧,死了,一了百了,如果那次在三亞淹死了,那就不用麵對今天的痛苦了……
巨大的疼痛過後,曾倩的意識在迷離,她又痛得要昏過去了,她不想再醒過來了,真的不想了,她撞得牆咚咚作響,地上的血滴越來越多,頭疼得麻木了,可是心裏的疼卻更加清晰,疼得曾倩想一頭撞死。
門被猛然打開了,蕭寒拿著一根鐵絲衝進了屋,看到滿身滿臉都是血的曾倩,驚叫了一聲撲了上來,可是,曾倩踉蹌地站了起來,躲過了蕭寒的擁抱,退到了牆邊,倚著牆慢慢滑倒在地上,她實在沒勁兒了,她要死了,她戒備而仇恨地看著蕭寒,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她換掉了別墅所有的鎖,蕭寒還能為她擺上免費的晚餐、把吊蘭複位、偷走周潔的日記,原來,隻一根鐵絲,蕭寒就能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