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靈風誰沐(1 / 3)

“和尚,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尋個農戶打發一晚,明日再進山去尋雲無淚和你師叔如何?”

三人策馬遠眺,目光所及盡皆崇山峻嶺,綿綿無邊,大哉昆侖。

三人一女一男外加一和尚,女子雖美麗出塵,但坐在馬上,眉目間英氣逼人,男子倒秀氣如女子,隻有那大和尚濃眉大眼,絡腮胡子,看著好不嚇人。

這三人正是平陽一行人。

楊逸被抓之後,平陽心憂難耐,想出穀去尋,但又不知去何處,便等在穀中,心道這和尚總不敢不顧師叔生死,總會回來,果不其然,等了三日,就見那不滅和尚揪著水靈風回到穀中。

不滅和尚見隻有平陽一人,急道:“小嬸嬸,我那小師叔呢?怎的就剩下你一個人”?

平陽心中本就傷楚,把楊逸被挾持之事歸罪到自己身上,她隻認為若是自己不說楊逸身份,雲無淚便不會抓她。她倚在門外許久,不言不語,被這和尚一問,立刻悲從心起,哭了起來。

不滅和尚更急,“哎呀,阿彌陀佛活菩薩,小嬸嬸你別哭啊,這算哪門子事情,我那師叔到底跑哪兒去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平陽才哽咽著說出事情緣由。不滅和尚一聽立即變色,卻把身邊的水靈風大罵起來,“你這小子惹誰不好,偏偏把那瘋子惹到穀中,現在可好,把我師叔抓走,你不想辦法把我師叔救回來,看和尚不剮了你。”

那水靈風倒沒罵回去,皺眉不語,神色凝重,許久才說道:“走吧!”

就這麼一行三人一路出關,平陽也沿途留下記號,盼著二哥能夠看到,追上來幫自己救下楊逸。

行了月餘,終於到了這昆侖地界。

不滅和尚道:“這昆侖綿延千裏,那雲家瘋子住在哪座山上?”

水靈風道:“哪來這麼多話,小生若不知道路帶你們來作甚?快些找家人戶,小生真個累得不行。”

不滅和尚吃癟,不再說話。

平陽一路少有說話,牽掛著楊逸,心道他傷重未愈,哪裏吃得被挾持做人質的苦頭,也不知這一個多月吃得可好,睡得可好?昆侖氣候極端,會不會凍著。

三人尋了戶遊牧人家,此處偏處塞外,民風習俗和中原迥然不同,但金子恍惚在世界各個角落都那麼吸引人,那人家在收了水靈風一錠拳頭大小的金子,笑逐顏開,奉上奶酒,端來酥油茶,客客氣氣,全無初見時那副警惕的模樣。

昆侖橫跨中土,連接塞外,乃是萬山之祖,附近地勢各異,民族雜居,水靈風他們投宿的便是藏族人家,是個遊牧民族。隨水而居,生活飲食異於中土,若不是那錠金子,是萬萬不會留宿三人的。

用過晚飯,三人同帳而眠,平陽久久不能入睡。

隻聞得水靈風怒道:“他娘的臭和尚,你若再發出這震天動地的呼嚕聲,小生一定將你扔到外麵湖中去。”

平陽不禁莞爾,她擔心楊逸,倒沒注意這大和尚的呼嚕。

又是一夜無眠。

次日醒來,三人吃了主人家準備的早餐便匆匆上路。

昆侖山脈跨度極大,三人用金子換來馬匹糧食以及禦寒衣物,入山又行了三日。其間渴飲山泉,餓食野味,夜寐林間,平陽和不滅和尚心中牽掛著楊逸,倒也不覺得苦,隻盼著早些到雲家山莊所在的山峰。

水靈風倒有些按捺不住,直叫受罪,說他百花穀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如何如何想念,每每及此,便換得不滅和尚破口大罵。他就道:“雲無淚雖然脾氣古怪了些,性子冷淡了些,手段狠毒了些,但小王爺身份擺在那裏,雲無淚怎麼也不會把那小王爺怎樣。”

這一日,三人在一澗中休息,此處還入山不算太深,偶爾有些外族獵人行走,但再繼續深入,便是荒無人煙的綿綿大山,莫說人跡罕至,就連鳥獸也少有蹤跡。他們便準備休整好了再繼續出發,水靈風告知雲家山莊所在山峰還需行幾日。

不滅和尚升起火堆,這已經是傍晚時分,方才獵了隻小鹿,他在溪流中收拾妥當正自顧自的烤著。平陽隻是極目眺望前方,想著楊逸在哪一座山峰上,兀自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