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個雞毛當令箭,我家小姐給你們臉了?開門。”
小姐發威,白蘭也不怕事兒了,上前狠狠地踢了張武一腳,“狗男人,活該你這一輩子成了鰥夫。”
張武半年前死了媳婦兒,這事兒安逸伯府後院的家丁護院們都清楚,就連木雨竹主仆四個也知曉。
白芷不愧是白芷,罵人轉往心上紮刀。
白蘭也不示弱,劈手給了李樹一大巴掌,“誰給你的狗膽子敢跟我家小姐無禮?狗仗人勢的東西,我家小姐也是你能欺負的?”
張武,李樹和幾個家丁護院,做夢也沒想到窩囊了一年多的六少奶奶,這會兒竟能如此暴力,一言不合就掰折手指。
就連她身邊的兩個丫鬟也出奇地膽大了,不止敢罵他們,還敢動手動腳,一時愣怔在那兒,都不知道該怎麼做好了。
六少奶奶她……她和她的丫鬟,原來不是孬種慫貨蠢笨啊。
可性子如此剛烈,為……為啥被關了一年多,今天才曉得要反抗了?
幾個人顧不得嚎叫的丁三,與其他護院們麵麵相覷,不說話。
說到底,他們隻是個下人,而六少奶奶再不得寵,也是主子,他們哪敢真格對主子說三道四?
其中一個家丁還是有點心眼兒的,緩過神來就急忙道,“六……六少奶奶,您……您聽的小的說。
您呢……您執意要去主院,能不能請稍等片刻,待小的們去稟告伯夫人一聲可好?”
木雨竹哪有耐心跟安逸伯府這些人扯皮?
她眉頭一橫,不再多說,伸手將攔在身前的家丁扒拉到一邊兒,抬腳就踹開了角門兒,氣勢洶洶朝主院而來。
“快,快去稟告六爺和伯夫人。”
那機靈的護院喝喊了一聲,拽起那個斷了手指的丁三,朝尚良信所住的地方狂奔。
有丁三斷指作證,六公子才不會怪罪他們守護不利不是?這個家丁還挺有心眼兒。
而安逸伯府主院,邢氏這一年多來,過得很滋潤。
有木家小賤人的嫁妝傍身,又有四皇子做靠山,自己侄女現在雖然是小兒子的貴妾,但是,隻要她願意,早晚也是六兒子的正妻。
所以,這一年來,她過得舒心又自在,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十足。
當木雨竹一路邊“打怪”邊奔著她來,出現在麵前的時候,這位心狠手辣的女人就愣住了,“你……
你?你……誰叫你出院子的?守門的護院呢?都是死的嗎?小賤人膽敢擅自走出後花園,他們為什麼不攔著?嗯?”
邢氏旁邊的邢媛,剛才還笑語嫣嫣,哄著姑母盡快將木家那個小賤人趕下堂去,好扶正她為正妻。
結果,木雨竹突然出現在聚花廳,她也嚇了一跳,情急之下,口不擇言,“你……你怎麼跑出來?”
木雨竹眼裏沒有邢媛這麼個人,更像沒聽見這惡毒的邢氏尖聲咆哮。
她一臉淡然地施施然在側位坐了下來,順手拿起還冒著熱乎氣的香茶,輕啜了一口,道,“嗯,茶不錯,是上等的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