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則去了繡房見自己的親姐姐白秋。
分別一年多,姐妹倆差點就生死相別,這次見麵能不多說會話嗎?
妹妹跟著小姐身邊侍候,去了一年多,差點就沒了,當姐姐的,能不掛心?
見小妹平安歸來,雖然瘦得不成樣子,但是隻要活著,就比什麼都強。
瘦了可以再補回來不是嗎?
白秋樂得合不攏嘴,一邊抹眼淚,一邊一個勁兒地往外拿小零食投喂。
白蘭也哭,卻來者不拒,姐姐喂什麼,她就吃什麼,沒有任何抗拒。
可她看到姐姐胳膊上的傷痕,一下就炸了,“姐,這是誰打的?你是咱們清秀閣的人,沒有小姐在,誰敢隨便欺負你?”
白秋不是惹事兒的性子,想要息事寧人遮掩過去,不肯說,可白蘭不讓了,“姐,你是小姐的人,你被欺負,就是打小姐的臉。
你以為你不說,就是為了小姐好?可你知不知道,打你的人,若是看小姐的情分上,能欺負你嗎?她這不是打你,是在向小姐示威呢。”
白秋見妹妹急了,一尋思也是這麼個理兒,就抹了把眼淚,道,“是三少奶奶。三少奶奶來清秀閣劃拉東西,我……我攔著她,她就打了我。”
“嗬……這是欺負人欺負到腦袋瓜子頂上了啊。”白蘭憋了一年多的窩囊氣,這回終於有發泄的機會了,一聽就炸毛,“好歹也是少奶奶,啥好東西沒有?
想不到,小姐回來都兩天了,她不說關心小姐,卻還惦記著清秀閣裏那點東西呢?真是沒羞沒臊的。”
白秋一看妹妹這毛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啥話都敢說,嚇得趕緊捂住了她的嘴,“蘭子,你這是幹啥?少奶奶的不是,也是你能說的?你不要命了?”
“呸……”白蘭掙脫姐姐的手,惡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命?我和林嬤嬤,白芷,跟著小姐在安逸伯府一年多,命早就沒那麼重要了。
現在小姐帶著我們能回來,可不是求了誰,誰心軟發慈悲救我們回來的,而是我們自己一路上打回來的。
所以,姐,今後,除了小姐,不管是誰,膽敢欺負咱們清秀閣的人,你就給打回去。
狠狠地打回去,別管是什麼少奶奶的,欺負小姐,咱們就跟她玩命兒。”
白秋看著滿臉戾氣的妹妹,突然發現,她變了,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樣的磨難,讓妹妹連規矩都不顧了,連命都不要了,像瘋了似地往前衝?
白秋心疼妹妹,再次熱淚滾滾,將一顆蜜棗塞進白蘭嘴裏,無聲地安慰著她。
木雨竹哪曉得自己剛回來,木凱媳婦林品秋就過來欺負人作死?更不知道除了白秋挨了她的打,就連杏花也被扇了兩個嘴巴子。
此時此刻,林嬤嬤看著幹女兒小臉上的巴掌印兒,心疼地也掉眼淚,親自動手煮雞蛋給她敷一敷。
“閨女,先委屈這些。待小姐收拾好外頭,回頭定然會給你找回這個公道。”
林嬤嬤自己沒孩子。
因為生過一個閨女夭折了,就被夫家給趕了出來,才機緣巧合地,成了木雨竹身體的原主小姑娘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