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氏家族打了邢氏,才得了一塊餅子,覺得不劃算。
他們有心想去找木雨竹理論理論,可看著穀首領手裏的皮鞭子來回在人群中晃蕩,就沒膽子了。
“都趕緊找地方歇息一下,抓緊時間吃東西,一會兒還要繼續趕路。”
差役小胡子凶巴巴的喊聲,讓蠢蠢欲動的尚家其他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丞相張敏之家族,清寧伯家族那邊都冷眼看著尚家這邊發生的荒唐一幕,嘴上沒說什麼,可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尚家那個幼子的和離婦,果然不是簡單人物,一出現,便給了尚家一個無情地打擊。
他們聽清了木家那個丫鬟臨走時說的話。
她說,“一年多前,你們尚家如何對待我家小姐的,我家小姐都會一一報複回來。
你們放心,隻要是你們曾經做過的事兒,小姐都將還給你們,絕對不會讓你們吃了虧去。”
典型地報複,明晃晃地報複,你們尚家能奈我何?
張家和清寧伯家的親族們,也早已經被這段時間的流放生活,給磋磨得怨氣衝天,遇到木雨竹掌刮邢氏這事兒,誰都冷漠地看著,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張家這頭,丞相嫡支都被砍頭了,隻有沒有出五服的旁支血脈被問罪抄家流放,所以,他們有怨氣也沒地方撒去,隻能是窩在自家這地方,嘴裏罵幾句處處惡氣。
而清寧伯劉家這邊,也都是些蝦兵蟹將的存在,嫡支被斬了,剩下的,誰有支棱起來的能耐?
這會兒木雨竹報複尚家,他們不但沒覺著她不該這麼做,反而還覺得替自己出了口惡氣好不好?
畢竟,尚道謙這邊被流放的,大都是嫡支嫡親的族人,曾經跟著享受榮華富貴,跟著流放也是應該應分的。
“娘,我餓……”劉家流放隊伍裏,年幼的孩子,都瞪著驚恐茫然地大眼睛,喊著餓。
劉家最年長的一個老太,眼瞅著尚家族人老太太手裏的細麵餅子,小心翼翼掰成幾小塊兒,分給了幾個年幼的孩子,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歎了口氣。
她對旁邊的一個年長的老頭兒苦巴巴地道,“老頭子,咱們……能不能求求木家那丫頭,給……給阿旺幾個弄點細麵餅子吃?
咱不貪心,就不要多了,他們兄弟姐妹九個,弄來一張也行,我……我活著水泡泡,也能抵抵餓。”
孩子們太小了,最大的才七歲,小的,剛能吃點東西,結果……就跟著京城裏那倒黴催的一起被問罪流放了。
劉家老太越說越傷心,越說越氣憤。
自家這幾支都是在京郊鄉下過活,與清寧伯根本就沒有任何往來,他家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從來沒想起有自家這麼一門親戚,可結果,倒黴了,被株連三族的時候,他們鄉下這幾支就攤上事兒了。
想想就氣得很不能拿著砍刀殺回京城,去找清寧伯算賬。
可惜,清寧伯這會兒,全家都被砍掉了腦袋了,他們有恨,都沒地方撒。
劉老頭劉正新瞅著木雨竹那邊飄散過來的飯菜香氣,默默地咽了幾口吐沫,才道,“咱們家……跟木家那丫頭,沒交情啊。這話……張不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