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子,才將將十五六歲,初次成人,什麼不懂這很正常。
林嬤嬤為這個曾經高傲跋扈的小姑娘感到深深地悲哀。
唉,嬌生慣養十幾年,這要不是家裏遭變故,受父兄拖累,哪能來個月事都懵懂無知呢?
如果不突生變故,最起碼,她身邊的丫鬟婆子還是能侍候她,怎麼度過這幾日最艱難的時刻的。
可是,父兄無德,老娘又窩囊不仁不慈,所以,這孩子跟著一起成了這副樣子。
好在,這孩子飛揚跋扈,也不是不可救藥,不然的話,自家小姐也不會為她掙得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更不會讓自己來照顧她。
想到這兒,林嬤嬤找出了木雨竹給白芷,白蘭,還有白秋幾個準備的非常先進的月事帶……也就是衛生巾。
她耐心地給尚巧燕講解了女人來月事是怎麼回事,如何使用這種別的女人無法得到,價值千金的月事帶。
尚巧燕又哭了。
這回不是擔心自己可能受傷會死掉的哭,而是心中有種無法言說的複雜和感激。
她的小……前小嫂子,原來懂得這麼多,還這麼善良,對她這麼疼愛,嗚嗚嗚……她以前怎麼就沒覺得她這麼好呢?
剛才,她突然下腹一陣絞痛,接著,一股暖流就湧了出來,當時她就嚇傻了。
驚慌失措,不知道自己是來月事的她,以為自己可能是在廝殺中受了傷了,就去找老娘哭嚎,“完了,完了。
娘,我要完了,嗚嗚嗚……我受傷了,可能要死了,肚子好疼啊。娘,我……我流血了。”
結果,正在為自己難過的邢氏,哪會理睬她?見她捂著肚子,又摸了一手血的她,跟自己嚎啕痛哭,就更加暴怒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好罵,連小賤人騷貨這等汙言穢語的話都罵出口了。
尚巧燕無助之下,想要去找邢媛幫自己止血。
可這個該死的女人,不但沒管她,還瞅著她嘿嘿直樂,幸災樂禍的那種表情,氣得她,恨不能上前撕了她的臉。
至於找老爹和兩個哥哥,她……女孩子臉皮薄,那裏受傷了,怎麼能說出口呢?
萬般無奈,她隻能是去找木雨竹。
尚巧燕以為木雨竹會像邢媛一樣,看她受傷,也幸災樂禍,當作笑話一樣。
結果,人家不但沒笑話她,還讓林嬤嬤幫她檢查,幫她上藥。
這一上藥,尚巧燕才知道,自己不是受傷了,而是……初次來潮,成了大人了。
難怪剛才邢媛笑得那般鬼祟,坐視不救,老娘也罵她騷貨,南北死人,你都不帶死的。
哦,原來自己是成人了,才有次一遭難堪。
嗚嗚嗚……老娘她為啥不告訴自己真相?為啥不說明白?邢媛那個賤貨,她……她巴不得我丟人丟醜的,嗚嗚嗚……
林嬤嬤見她哭得厲害,告訴她,來月事了,不能情緒激動,否則,會留下病根,要少沾涼水,少做力氣活兒。
尚巧燕頭一次被人關心,敢動地又泣不成聲……
她正哭著呢,就聽得邢氏高聲叫罵,“尚巧燕,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還不趕緊滾回來幫老娘把這木匣子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