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對尚巧燕哭泣沒有半點憐惜。
更沒關心她來潮時的小腹疼痛,是否緩解?也沒注意到她閨女穿的衣裳,不再是之前的那一套兒了。
此時的她,恨不能撕了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再讓她去“認賊作父”,跟木雨竹那個賤貨走得近?
因為嫉恨,原本長得就怎麼樣的邢氏,一張略微浮腫的老臉,猙獰得可怕。
尚良信冷著臉色,淡淡地看著麵前沒有一點慈母形象的邢氏,冷森森地道,“娘,你毀了我,毀了整個家,難道你還想再毀掉小妹嗎?
小妹因為勇敢,敢於殺敵,更因為不再像以前那樣肆意妄為,所以,木姑娘給了她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你為什麼阻攔?你又憑什麼阻攔她?她哪裏做的不對?你口口聲聲罵她小賤人,不要臉,這名聲傳出去,對你的臉麵就有光了嗎?”
“混蛋。”
邢氏接連被兒女頂撞教訓,氣得一邊罵,一邊就揚起了巴掌,要打尚良信。
結果,巴掌要落下來的時候,尚良信往旁邊輕巧地閃了一下。
與此同時,早已經做好準備的邢媛,見表現的機會來了,迎著邢氏的巴掌就揚起了她那張大餅子臉。
嘴裏還很誇張很“好心”地大聲勸著,“娘,別打相公,別打相公。你要打,就打我吧。相公,你快走,別管我。”
“啪……”聲音響脆,邢氏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了邢媛臉上,登時就紅腫了起來。
“娘,你別生氣了。巧燕和相公不是故意氣你的。”捂著火辣辣紅腫的醜臉,邢媛顧不得疼,趕緊繼續表演她的“賢惠”。
可尚良信見邢媛替自己挨打,不但沒感激,反而恥笑道,“隻會做戲的賤貨,做給誰看呢?”
“我……”矯揉造作的把戲被無情揭穿,邢媛羞憤之極,這回不但感覺到醜臉疼痛火辣辣,就是心髒也跟著一揪一揪得疼了。
這個冷血,反複無常的男人,你他娘的不喜歡我,幹嘛要對我承諾?不喜歡我,幹嘛要納了我做妾?還海誓山盟的說妻妾成群,獨寵我自己?
呸……男人的嘴,不如女人的褲襠幹淨呢。
邢媛白挨了一嘴巴,憤憤地暗自咒罵著,躲在邢氏身後痛哭起來。
這時,穀首領得了木雨竹的暗示,揮舞著手裏的皮鞭,凶神惡煞一般走過來,惡聲惡氣地罵道,“都杵在這兒幹啥?啊?
不去做工完不成任務,你們是不想吃飯了?有誰不想吃飯鬧妖蛾子,老子就成全他。”
“啪啪……”鞭子在半空中炸響,挽出幾朵鞭花,看著就瘮人。
邢氏一看穀首領,立馬條件反射地萎頓蔫了,不甘心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眼神惡狠狠地瞪了尚巧燕和尚良信幾眼,恨不能活剝了他們的皮。
尚道謙一看老妻沒能攔住尚巧燕,心頭惱火,可突然間腦瓜子裏靈光一動。
他就想到,如果閨女認了那王寶林做幹爹,老兒子也去照顧侍候高明忠幾個老殘廢,那豈不是自己也能跟著沾光,不再受苦受罪?
想明白了這個關竅,尚道謙就樂了。
他招手叫過邢氏,附耳這般交代了一番,才好心情地去劈柴去了。
一想到閨女和老兒子即將能給自己帶來好運,他覺得劈柴這事兒,還能再忍忍。
木雨竹的視線,一直沒離開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