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第五十七章 變異魂獸
此前發生在清庸山腳下的鬧劇,盡被幾十裏之外的毛術盡收眼底。
就在杜子騰被巨墜之力威脅時,毛術曾想過出手相助,但他最終還是強忍住了。
有那麼一刻,毛術甚至對杜子騰產生了一種連他自己也很難說清楚的信任,他認為像杜子騰這樣的奇人,斷然不會就這麼稀裏糊塗死掉。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清庸派似乎越來越熱鬧了,從前連鳥都不願意拉屎的地方,如今什麼樣的人都朝這裏趕。
毛術暗暗搖了搖頭,收回了幽火,慢慢地消失在了夜幕中。
……
清庸山很臭,是真的臭,安大師絕難想象,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被人拒之門外,在這臭氣滔天的荒山野嶺過夜。
傳出去,誰相信?安塔自己都不信,想想,他笑了,笑得莫名其妙。
杜子騰一回到臥室,就把大門緊閉,任來了一批又一批人想開口詢問都被他擋在了門外。
有什麼好問的,這群修仙的人腦子都被修壞了吧,擺正姿態,掌握主動權,是交易獲利的首要條件,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安大師又怎麼樣,仙人又奈我何,惹著杜爺不高興了,管你天王老子,門口蹲著去。
反正自己的限時任務還有兩天的時間,並不急於一時,看最後到底誰著急。
也是杜子騰誤打誤撞,用火攻之法僥幸拿下了正在渡劫的準晃階冷蟾,換作正常修行者,哪裏想的出火燒荒漠的法子?
墨守陳規是每個修仙界都有的致命缺陷,上庸界也不例外。
一群自命清高的修行者,修著修著,飯不吃了,水也不喝了,屁都放不出來了,還指望他們幹殺人放火這種大事?
莫說是荒階冷蟾了,正常的天階冷蟾一般修行者連想都不敢想,原因無它,搞不定啊。
奇貨可居,自古有之。眼下這準荒階冷蟾就是天大的奇貨,不然安塔也不會放下手頭上所有的要事,以最快的速度親自趕到這荒僻的清庸山。
沒有人比安塔更清楚,準荒階冷蟾的真正價值。
人類渡劫是遭受心魔吞噬,肉體遭萬雷轟炸,然而魂獸渡劫要吞噬自我,還要在吞噬的過程中拚盡一切重生,其重生的速度還不能太慢,否則最終還是要被自己吞噬掉。
可想而知,魂獸渡劫比人類渡劫還要痛苦千倍,萬倍,其難度不言而喻。
人類修行者從天階渡到荒階雖難,仍有萬分之一的幾率,然而魂獸成功渡劫的幾率連千萬分之一都不會有。
然而魂獸渡劫過程中,一旦呈現作繭自縛的現象,就代表成功的幾率大了很多。
這不僅需要魂獸自身實力做底線,更重要的是運氣,柳扶花傳來的信息中說的那準荒階冷蟾,正是機緣巧合之下,成了作繭自縛的形態。
若萬一那冷蟾渡劫成功,安塔有自信,憑借他出神入化的手段,在它化形成型的瞬間,一定能將它煉成新的器奴。
到時他便擁有了一隻實力完全不下於他的荒階神獸作為保鏢,至此以後他埋藏在心底,整整七百多年的仇恨便能報了,諾大個大裕國,還有那虛偽惡心的玉國主,統統都要臣服在他的腳下。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冷蟾要能渡劫成功,否則一切都隻是奢望。
次日,天還未亮,杜子騰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給驚醒了,一陣狂風刮過整個清庸山,狂風身中是安塔催促交易的轟鳴之聲:“杜掌門,無意叨擾,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談,還請讓我盡快見到重物。”
草!杜子騰恨不得一大嘴巴抽過去,無意叨擾,你特麼的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轉念又一想,這安塔的耐心比他想象的要差許多,這就不耐煩了,得,是時候開門見山了。
司令大殿如今早已破舊不堪,尤其是地麵上原本平整的靈石地板,此刻東一塊西一塊,跟狗啃似的,看起來十分滑稽。
“杜掌門,莫不是在戲耍於我?”安塔在司令大殿尋了一圈,也沒發現自己期盼之物,臉色變得很臭。
“安大師,你莫急撒。”杜子騰笑了笑:“你想見準荒階冷蟾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安塔臉色又沉了幾分:“請講。”
“簡單。安大師隻要答應我,交易無論成功與否,都得支付一把天階法器。”
安塔禁皺眉頭:“杜掌門這是何意!”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杜子騰擺了擺手:“俗話說誠意不成仁義在,本人也隻是向安大師提前討一個仁義,有何不可啊?”
安塔沉語,他是靈鑄師,本就與許許多多的人打交道,可從來沒說交易之前,需要先支付這一說。
仁義?簡直可笑。跟這狡詐小子談什麼仁義?
他所言的仁義,不過是擔心最後交易不成,自己沒落得任何好處,妄想做保底收益的買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