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絕零針(1 / 2)

{\"t\":\"第六十章 絕零針

“很簡單,你隻需要叫我一聲掌門師父,行了拜師大禮之後,東西你盡可拿走。”

“你說什麼?!”安塔隻當是自己聽錯了。

杜子騰笑了笑:“我見你這小孩兒很是可愛,便收了你這便宜徒兒也罷,怎麼你還不樂意?”

“小孩兒?便宜徒兒——?”安塔的表情瞬間如冷如死灰,他這一生最恨有人叫他小孩兒,即使他原本就長了一副孩童模樣。

至於拜師更是笑話,別說這萬西洲了,就連那極其富饒的大裕洲,也沒人敢說有資格做他安大師的師尊,就憑他,一個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鄉巴佬,他到底哪兒來的膽子敢這麼找死!

安塔若是現在還聽不出來對方就是在故意消遣他,羞辱他,那他也就不配是為大師了,此刻他陰冷的盯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年輕人,如果不是他克製再三,這混賬小子隻怕連骨灰都不會剩餘。

別看杜子騰現在一副吊兒郎當吃定了安塔的表情,實際上他心裏七上八下亂竄的厲害,安塔的厲害從煉器時呼風喚雨的手段就能顯而易見,對方若真不管不顧跟他撕破臉皮了,自己真的能幸存麼,這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杜子騰此刻的行為,說好聽點叫尊嚴比生命重要,實際上他就是死要麵子。

同時他也在潑命一賭,賭的是安塔的底線。

安塔遲遲沒有動手,看起來憤怒至極,其實腦子裏仍保持著清明,這個性杜的小子,從第一次見麵渾身就冒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怪異。

舉止怪,說話怪,明明無半分修境,卻又能生生抗住他荒階仙人的壓迫,不卑不亢,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講,還一直從氣勢上壓製著他,一度令他極其困惑。

安塔活了八百多歲,在大裕洲身份顯赫,幾乎是一人之下,自問什麼樣的奇人奇事沒見過,可偏偏在這個杜掌門身上怎麼也尋不出個究竟。

這種感覺就好像,這混蛋小子的一切很不真實,壓根就不像萬西洲的修行者,或者說,根本就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安塔按了按額頭,甩開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推斷,不管這小子從哪兒冒出來的,此刻就在他眼前,一臉調戲的斜視著他,他必須要做出回應。

“杜掌門,明人不說暗話,把你身後的那位大尊請出來吧。”

杜子騰暗暗長舒了一口氣,暗喜自己到底是賭贏了,這安大師也不過如此嘛,三五下就把他給唬住了。

“開什麼玩笑,杜爺哪兒有什麼靠山,杜爺的靠山就是杜爺我自己,小屁孩,怎麼……你看起來很是不爽啊,那你來打我呀,來呀……”

心理戰玩的就是逆反心理,越是左右言其他,才越會讓對方覺得煞有其事,安塔眉頭跳了跳,心裏的疑惑更重了。

“小子,你莫以為有範香爺撐腰,本尊就不敢拿你清庸山怎樣!”安塔仍在試探。

杜子騰嗬嗬一笑:“別特麼的逗了,範老賊在杜爺麵前就是個悶屁,杜爺連放它都得悄麼地,怕丟人。”

這倒是杜子騰的真心話,範老賊的本事他見過,的確吊炸天,完全一副掃地僧的人設,然而杜子騰對他的怨念實在太深,範老賊越是牛嗶,他心裏越是不得勁。

安塔聽得心頭又是一緊,來清庸派之前他就已經打聽清楚了,杜子騰跟一代傳奇怪叟範香爺有師徒之名,範香爺此人修境高深莫測,以他荒階修境都無能勘破,傳聞連萬西城的當代城主見到範香爺都得親自相迎。

在大裕洲境內的修行者口口相傳,萬西洲有兩人不可得罪,其一便是背景極深的萬西城城主,另外一個便是清庸山的範香爺。

萬西城城主也還好,隻要按照他的規矩辦事,他也不會為難來往之人。

然而範香爺就很不好對付,有傳言範香爺早些年修了極邪法門,導致靈雲混亂,神誌不清,喜怒哀樂在一張臉上就像變臉似的,沒人能摸得清他的路數。

安塔自認實力較範香爺還差的很遠,也無意招惹得罪他,然而近來修仙圈傳來一則消息,說是範香爺為了強行提升修境,於數月前進入了黑晝死地,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消息傳的很開,也的確在修仙圈裏很長時間沒聽聞範香爺的活動蹤跡了。

所以自安塔落到清庸山,見到杜子騰後,對他的態度一直隱忍著便是因仍在顧及範香爺的緣故,直至他見到那隻正在渡劫的準荒階變異冷蟾獸王後,極度的狂熱令他險些失去了理智,也就把範香爺這茬兒給忘得一幹二淨。

然而杜子騰狂傲的態度,又將他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一個年輕後輩敢如此衝撞於他,隻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身後有人強大的靠山,可是……這靠山若不是範香爺,又會是誰呢?安塔很迷茫,左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