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和靚妹子互望了一眼,本以為靚妹子會感恩戴德留下來替他求情,誰承想靚妹子給出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一轉眼就跑遠了,氣的杜子騰肝直顫。
都說女人無情,還真是見識到了。
“對,我就是在戲弄你!”杜子騰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幹脆說開了:“那也是你活該被戲弄!”
出乎杜子騰預料的是,掌舵人非但沒生氣,反而又笑了,作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杜子騰繼續說下去。
“你聽著——!你們擺船渡修行者,行的是方便,做的卻是生意,既然是生意就該明碼標價,告知乘船之人船票多少,坐的起我坐,坐不起,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憑什麼催著趕上了船,因為出不起船票,就要把人給丟下萬丈深淵?”
“生意?”掌舵人微微一頷:“有意思,本舵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評價飛靈船。那麼本舵也有問題,如果本舵不將混票之人丟下萬丈深淵,又如何將這門生意繼續做下去?”
“首先根本沒混票這一說,出不起票錢就是錢不夠,僅此而已!在飛靈船上的每個修行者最終都有目的地,大可等他們到了目的地,派人跟著催收欠款,如果還收不到,便讓他們為你們打工還債,直至還完即可。如此總比你們把人給丟下船摔死,什麼都沒得到要強百倍。”
“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掌舵人一連說了三個有意思,忍不住還拍了拍巴掌,那巴掌聲簡直震耳欲聾,拍的杜子騰腦門都要炸了。
也不能怪掌舵人太過激動,實在是他從未在人情冰冷的修仙界聽過如此生意之談,稍微轉一下腦子就能肯定杜子騰說的簡直太有道理了。
飛靈船成年累月的在各個部洲之間渡修行者來往,從來都不是為了做善事,他們是為了賺取高額的靈石費用。
在上庸界,各大部洲的往通很不方便,其原因便在於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的飛靈船,收費極其昂貴,一般沒身份沒背景的三無修行者,窮其一生也許都坐不起一次飛靈船。
正因如此,實際上飛靈船的生意並不好做,往往一艘飛靈船要等上十天半個月才能湊夠最基本的人數出行,而且這裏麵的人,一定會有部分買不起高額票,或者就差那一點點,卻被無情的規則限定,直接從萬丈高空給拋了下去。
遇到像靚妹子那樣的高手還能活命,可遇到沒有禦空飛行能力的,或者不能持續禦空飛行的修行者基本就是一個高空墜落慘死鄉野的狀況。
飛靈船上的工作人員從來不會為此傷腦經,包括一船之主的掌舵人,也都是按照規矩行事。
漸漸地,混票的情況,礙於嚴苛的行船規則的確是少了不少,然而飛靈船每趟的收入也跟著每況日下。
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掌舵人,道理很簡單,飛靈船公司的BOSS才不會追問為什麼靈石收入越來越少,他們拍板揭岸怒吼的是結果,結果!
幾乎每一個掌舵人都感到壓力越來越大,然而即便如此,也沒人想過去改變規則行事。
也不能怪他們不會變通死腦經,其實說白了,環境造就人性,在上庸界這樣的大環境下土生土長的人,怎會有杜子騰這般頻出的怪異想法。
“年輕人,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隻是不太好實施,你要知道,規則就是規則,而本舵也隻是一個小小的舵主,想要撼動它無異於以卵擊石。”
掌舵人明顯心動了,但越是心動,他的表情越是糾結和痛苦。
杜子騰笑了:“誰讓你改變規則了?”
“哦?年輕人你接著說,快說,說好了,本舵不僅免了你墜空之苦,還會免了你此趟出行的船資。”
“要我說也行,但是……”杜子騰指了指外麵:“甲板上還有我兩位小兄弟,你馬上令人放了他們,給他們找最好的座位。”
“這……”掌舵人顯得很為難:“年輕人,你這是在讓本舵觸犯規則啊……”
“難道我接下來的話讓你心動的話,你還是要把我丟下高空去?”杜子騰聳了聳肩:“你可是剛剛才承諾過,難道你的承諾也是謊言麼?”
掌舵人從未遇見如此口嘴舌滑之人,頓時也把他給問住了。
如果這年輕人說出了解決辦法,那自己到底是放了他呢,還是按照規則行事,好像怎麼做都說不過去。
他撓了撓頭,感覺好痛苦,為什麼要讓自己去琢磨這麼困難的問題。
誰來告訴他,究竟該如何是好?
當然是杜子騰來告訴他,凡事講規則,是為了控製凡事的下限,然而在規則之內,已然可以有許多變通之法。
上庸界的修仙人,向來缺的便是變通之法,而前世作為一名專業策劃人的杜子騰,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出奇的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