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別說,擱著杜子騰以前的脾氣,還真有可能以泡妹子的打算做成了冤大頭。
“阮妹子,你看你說的話杜爺我都信,那你信杜爺一次又有何不可呢?”杜子騰擺了擺手:“算了,話不多說,信就跟上來,不信拉倒。”
杜子騰說完重回馬車,令嶽京繼續趕馬。
“可是掌門師叔,撞到她怎麼辦……”
杜子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隻管撞,這可是大裕城附近的地界,沒人敢在這裏鬧事。”
這話明顯是故意說給擋路的阮神兒聽的,阮神兒眉頭又皺了皺,她有些後悔找上杜子騰了,這小子看起來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臉,沒成想心裏通透著呢。
杜子騰壞她好事,讓她心生怨意,一路跟著就是想撈回點損失,現在可好,反而弄的她有些騎虎難下了。
眼前的小白臉,肉眼探不出到底什麼修境,倒是那長得很忠厚趕馬的大傻個看上去,雖說修境隻是在玄階,但是其身上隱隱煥發的金色靈華倒是令人驚歎,十足一個資質千年難出其一的曠世奇才。
而這個奇才甘願給這小白臉趕馬,又一口一個尊其為掌門師叔,就由不得阮神兒對杜子騰刮目相看。
再結合飛靈船上掌舵大人後來親自將他送下船,那態度十分客氣,甚至都有些謙卑,這一係列的種種促使阮神兒心神越來越亂,這小白臉絕對簡單不了。
轉念又很懊悔,自己之前光顧著哄騙他,倒是說了不少自己的底細,對方什麼人,從哪裏來,是哪個修仙宗派的掌門,阮神兒一無所知。
就在阮神兒發愣的功夫,杜子騰的馬車擦著她的衣角轉眼就跑開了。
“不行,我得跟著他,說不定他真是什麼來頭很大的人物,自己若能攀上,以後的修行之路一定會一帆風順,再也不需要這麼辛苦了。”
阮神兒攥了攥拳頭,趕緊追了上去。
杜子騰回過頭,嘴角掛著捉摸不透的笑意,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馬車上,通過進一步的了解杜子騰得知,無軸島是一個沒有任何修仙宗派的地界,島上人口不過十萬,但人人都是修行者,並且十分團結。
他們將孤島作為整體單位,每個修行者所獲的修行資源,並不屬於私人,而是要上交給島主,由島主按照每個人修行所需,重新進行分配。
像阮神兒這種佼佼者,所需要的修行資源是巨大的,島主就算有心,能幫到她的也十分有限。
阮神兒隻能自己去想辦法,除此之外她還要貢獻出部分資源,以供其他族人分享,要知道當年她還弱小時,族內高人便也是用這樣反哺的形式供養著她,若沒有整個族群的支撐,她阮神兒也不會有今日的高深修境。
這便是無軸島,無論你的修境多高,或是多低,這裏不存在螻蟻,不存在不可仰望的存在,資源越是匱乏,越是將他們牢牢的捆綁在了一起,從這一點上而言,萬西洲簡直就像是吃人的地獄。
搞清楚這些情況好,杜子騰也開始有些理解阮神兒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的確活得不易,就算是坑蒙拐騙,那也是為了修行,為了自己的族人,隻有錯,卻沒有罪。
當然,杜子騰從來都不是什麼大好人,也根本做不了聖母,他願意幫阮神兒,既不是因為對方有著挑不出毛病的精致麵容,也並非因為其可憐的身世,他真正關心的卻是無軸島這麼一個地方。
十萬異常團結的修行者,這本就是一筆無比龐大的資源財富,清庸派的發展,如今什麼都缺,缺人,缺靈石,但歸根結底,還是缺人。
這盤大棋該如何下,杜子騰陷入了深思中。
一切都是緣分,從他被阮神兒從半空撈上船開始,一切便是注定的緣分,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