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賀兩手一攤:“這有什麼辦法,我以前見過的那陶器片,具體樣子早忘記差不多了,看到這上百斤的陶器東西,我怎麼看一個像一個。”
“要不我們找人問問?這兒總有些工作人員的吧?”姚娜說。
“這個果斷不行,大小姐,我們這不是來逛大觀園的,知道我們的人越少越好。淩風,你有什麼看法?”我邊說著把頭轉向他,我猜他一定有想法。
“陶器上的花紋跟玉器上那種祭祀性質的抽象花紋不同,陶器上的紋路取材一般都是些風土人情,花鳥魚蟲等,這些陶器片某種意義上說就是等於當代的旅遊地理周刊,具有比較強的真實性。”
姚娜聽到真實性這幾個字,忍不住問:“然後呢?”
“像你們所說的那種巨大蛇樣的花紋,即使有這生物,也應該算是稀少的,不是在路邊啊山裏啊隨便見到的,自然不會出現在普通的民俗陶器上,要出現就會出現在某種比較特別的陶器上。”
我們異口同聲問:“哪種?”
淩風搖搖頭,非常混蛋地說:“我也不知道啊。”
但我不這麼想,根據淩風到了良渚後的反常表現,他肯定知道我們要找的東西在哪。剛我特意當眾點他,看他會不會鬆口。既然不說,那拉倒,我也想看他到底賣什麼關子,也先不捅破。
果然,花了不少時間在陶器陳列櫃間轉了又轉,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來貼玻璃櫥窗上,但還是沒發現我們要找的。
看姚娜跟老賀這麼認真敬業,尤其是老賀,很少看到他這麼執著了。換做以前,我該是幸災樂禍,但畢竟成熟了現在,覺得有點於心不忍,於是便提議說今天先到這,我們想辦法問問人,最好私下問問熟悉這個博物館的工作人員,看哪裏能找到我們想要的。
博物館最後一個廳是尾廳,我們草草看了幾眼,沒發現什麼,就直接從出口走了出來。天色已然傍晚,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隻剩灰撲撲的天,我立了立脖領,就招呼大家回我們白天去的那農家樂。
一路上我們討論今天的收獲,油畫的事情自然得跳過,我隨便哈哈幾句了事,倒是王陵成了我們的焦點。
雪天路滑,我們小心地走在石板路上,老賀這小子依舊風格不改,邊大步流星邊問:“我說現在我們隊伍厲害了,看一個王陵看出了兩個風水先生,喂,雷哥,說書你會麼?淩風,算命你會麼?”
這小子嘴特討嫌,我沒搭理他,問其他兩個:“你們不覺得那啥王陵裏頭的東西,應該來曆不小麼?”
姚娜說:“這個自然,要不,咱們回頭問問那農家樂老板?當地人的話,或許有點眉目。”
“咦,有了,可以查閱查閱報紙,我差點忘記我是記者了,差點忘記一個媒體手段。如果王陵的發掘算是一個大事件,那麼在當年的報紙上肯定有記錄。
老賀被我這麼一番話吸引了,停下腳步:“是個辦法,但是,雷哥,怎麼不查網絡呢?”
我沒好氣地說:“神經病,王陵的發掘工作肯定在上個世紀,哪還流行網絡,連手機都不流行。”
剛說到手機,突然,我口袋裏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