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還沒在意,我跟淩風站在石像前,經他一點撥,忍不住毛骨悚然,這個怪獸竟然長著一張人臉。
嗯,我沒看錯也沒寫錯,我雖然說這個頭顱有著狹長的嘴巴跟牙齒,臉部還覆蓋鱗片,這樣的描述完全跟人臉不沾邊。但是剛剛那麼一看,發現這個頭顱的眼睛經過了特別的雕琢,眼睛的整體輪廓線條跟人眼幾乎一樣,尤其是眼睛上方竟然還刻著淡淡幾筆眉毛,圓瞪的突出的眼珠。
如果遮住其他部位不看,光看眼睛,這赫然就是一個暴怒的凶犯。在很多藝術,比如雕塑繪畫裏,以動物為主題的創作中,眼睛絕對是最為重要最為傳神的。眼前的這個石像,雖然樣子像個猙獰的獸類,但是就因為那雙眼睛,讓整個臉部都神似人臉。
姚娜看我們倆呆在那,也湊過來,我把我跟淩風的看法跟她一說,她經我們這一提醒,顯然也發現了這個細節,臉色變得相當慘白。
小時候我們都有被夢嚇醒的經曆,夢裏的妖魔鬼怪各種各樣,但都有統一的特點,就是樣子嚇人,尖嘴獠牙的。長大後,偶爾回頭審視這些恐怖元素,發現凶神惡煞的外表的東西反而不恐怖,最恐怖的就是一些擬人化的東西,或者是由人演變成的鬼怪。因為這些東西,在我們看來,還殘留著人的想法人的智商,有類人化思維的怪物才是最恐怖的。
這一點上,古人跟我們有很好的共識,那些厲害點的妖魔都是擬人化的,像古埃及的阿努比斯,狼頭人身,希臘神話裏的美杜莎,就是人臉蛇身,還有我們國家神話裏的西王母,人麵豹身。這裏我要解釋下,影視作品裏的西王母,是被後來的道教美化了,最初神話裏的西王母,就是恐怖的代表,人麵豹身,掌管瘟疫,死亡,刑罰等,絲毫沒有女性風範。
我對前麵掃視了一圈,電光照過去,發現前麵的神道兩旁淨是些這樣的石像,燈光照到一個石像,就發現這個石像好像就在瞪著我,照到另一個,發現另一個似乎也在瞪著我。我連忙關掉自己的手電,我真怕自己要被搞崩潰去。
老賀這人神經大條,確定了不是活物,你把石像搞得再怎麼嚇人,他也就把它僅僅當成個普通石像。他用指頭敲敲這個,再敲敲那個,就像夏天在水果攤選西瓜一樣,說:“這玩意要是搬出去,好歹也算個古董吧?讓老子來掂量掂量它的斤兩”說完,作勢要搬。
我連忙攔住:“別發神經,這裏頭的東西,說不定藏了很多機關的,你要亂動,我們幾個都要替你陪葬。”
說時遲,那時晚,老賀已經彎腰下去抱住了石像,我連忙一後退,怕立馬會有什麼變數,老賀使勁抱了抱石像,紋絲不動,底座相當堅固,一切安靜如常,沒有我想象中的機關,可我們其他幾個人還是被嚇了一跳。
我走上前去,拉開他,責備道:“我們是守法公民,不是古董販子,你別瞎搞出其他什麼幺蛾子,你又不缺這幾個錢,別動什麼歪主意。”
見我動了怒,他才嘿嘿一笑,收手聽話。這人麵的怪物,我相當陌生,沒有一點曾見過的印象。前麵是淩風點醒我的,我便問淩風,看他知道這種怪物的出處麼?
淩風還沒來得急回答,就看到姚娜拿出手機對著石像在那準備拍照了,淩風臉色一變,反應相當迅速,立馬拽住姚娜。姚娜有點愕然,莫名其妙地看著淩風,淩風連忙說:“別拍,閃光燈不比手電筒,瞬間的強光效應說不定會造成某種不好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