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塊黑色的半透明的石頭,有著微微的光澤,乍一看,確實像某種玉石。我對玉石這東西不是太了解,光看,看不出什麼,接過老賀手中的這石頭,覺得入手溫涼。
但是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去商場去潘家園我也把玩過一些玉鐲子玉器之類的,覺得這石頭有種跟玉器不一樣的質感,怎麼說呢,感覺略帶粗糙,眼睛看看不出來,但是摸在手裏總覺得有點異樣。
老賀相當得意地說:“怎樣?成色不錯吧,看來這啥子陵墓裏頭也還是有好東西的,幸虧老子眼尖,否則一堆人民幣在地上你們都沒看見,在這裏頭撿到的人民幣總不要交給警察叔叔了吧。”
我示意他安靜,然後靠近石柱,伸出手,在火光的照射下仔細看著這石頭,淩風也湊了過來,我問他:“你在雲南呆得比較久,對玉石方麵肯定比我在行,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不是玉,我總覺得這東西怪怪的。”
我們兩人湊在火光下細細端詳這個石頭,初看是黑色,迎著光,黑中透著墨綠,很有質感。突然間,我覺得手中的石頭動了一下,我心裏立馬一緊,告訴淩風。
淩風拿過來,剛放手裏,他也覺得石頭正在微微蠕動,立馬一甩手丟地上,讓我們後退。老賀跟姚娜不知所以,但也順從退開,這塊黑中透綠的石頭啪一下掉地上,這會兒,我們都能以肉眼看見這塊石頭正在輕輕搖晃,像是有什麼東西裹在裏麵一樣,與此同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特別的味道。
對,就是這股特別的味道,刺鼻的辛味,像某種調味品,還有一絲絲冷寒般的幽香,辛味跟香味混一起顯得特別怪,特別讓人印象深刻,這應該就是那中年老板所說的那種味道。
不需要我做手勢,我們幾人自覺就用準備好的毛巾裹住口鼻。房間裏火光冉冉,沒有熄滅的跡象,我很納悶,難道這種氣體不會影響空氣中的氧含量?我們一開始用燃燒測量這種氣體本身就是錯誤的方式?
我突然想到了神經毒氣,二戰時候的納粹用過,上世紀末奧姆真理教在日本用沙林毒氣也製造過兩起慘案。這些神經類毒氣隻要輕微的分量,輕微到不會影響空氣中氧含量的分量就能致人死亡,並且這些毒氣不僅可以通過呼吸道還能通過皮膚黏膜進入人體,破壞中樞神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算嚴實捂住口鼻,那毒氣也會通過眼瞼黏膜進入我們身體。
想到這,情急之下我急忙閉上眼睛,同時也叫他們閉眼,大喊:“這氣體說不定會通過眼瞼進入身體,產生危害,閉好眼睛,我們退出這個房間再說。”
話剛落,我就感覺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聽到淩風在我耳邊說:“雷哥,你快看,看那石頭!”
他語氣顯得相當驚訝,我不得不睜開眼,剛睜開,我就看到了相當吃驚的一幕。那塊黑色的石頭在地上蠕動了起來,邊蠕動邊融化,融化可能不恰當,但我真不知道該用一個什麼詞來形容,石頭的一側正呈現出一種冰塊消融的狀態,不過這種狀態極其迅速,能用肉眼清晰地看到。
真正讓我吃驚的是融化後的石頭,並不是如水汽一般憑空消失,而是分解成很多細小的東西,在空氣懸浮晃動,像是縮小的蝗蟲群。與此同時,這種刺鼻的味道更加嚴重了,雖然捂住了口鼻,但還是有少許味道透了進來,想來如果再等一會,這味道就會徹底破壞濕毛巾的過濾作用。
淩風大喊一聲:“這是蟦石,快走,往裏麵走,千萬別回頭。”二話沒說,我們一起往裏頭跑了起來,跑的時候淩風還在大喊:“經過石柱旁的時候,能滅掉就滅掉火,火光的溫度會加快蟦石的融化。”
我不明所以,壓根還分不清什麼狀況,不過還是聽從淩風的指揮,往房間盡頭跑去,經過石柱的時候,一咬牙,媽的,不管了,直接將衣服蓋在石柱頂端的圓盤上,撲哧一下就將火給弄滅掉。老子可不是什麼守財奴,一件破衣服而已,自然比不上命重要,反正回頭再問老賀報銷就是。
一路跑,老賀也學著我,將外套脫下來,邊跑邊弄滅火焰,姚娜就免了,姑娘家的在這種疾跑狀況下,我擔心她摔倒什麼的就麻煩了,並且她的是那種長款外套,脫下來也麻煩,看上去也價值不菲。女人眼裏,衣服比命重要,我不知道這句話可信不可信,不過這會也沒功夫去驗證了。
先前我還誇老賀,手腳利索,一下就照亮了這個房間,真他媽是良渚版本的當代愛迪生,現在就邊跑邊罵他:“你個二缺東西,現在好了吧,弄亮這麼多,滅都滅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