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姚娜講述完我昏迷期間的事情,有幾點讓我疑惑。在幻覺中,我們三人陸續死亡後,大腦自我的反應機製不同,老賀跟淩風是心跳脈搏均呈減弱趨勢,也就是說,他們的大腦認可了自我的死亡,生命體態相當危險。
而我則不同,雖然陷入昏迷中,但是各項身體指標都還好,大腦意識到我自己還活著,沒有做出死亡反應。我心率加快?身體微微發熱?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在夢中太緊張的緣故?
顯然我跟他們兩個有著不同點,這個不同點,或許就是姚娜沒有產生幻覺的原因所在了。為了防止陵墓中還有類似的機關,我們必須在這裏就將這個疑點解開。
幻覺是直接作用於人體大腦,我們首先想到的就是身體原因。老賀沒頭沒腦問一句:“是不是男女有別的意思?”氣得姚娜對著他胳膊狠狠一掐。
老賀說的話並不是純屬調侃,男性女性身體結構確實有太多不同,連染色體都有差別。可一分析,站不住腳,我就不相信,這種幾千年前的機關還有這麼精準的實施過程,能區別男性女性。別說那個時期做不到,連現在的心理學催眠法都做不到,如果盜墓賊中有男有女呢?難道王陵中的機關會自動忽視女性盜墓賊?我搖搖頭,這種說法不成立。
我好像想到了什麼,便問他們所有人:“你們誰有色盲或者有耳鳴等這些感官障礙疾病?”我剛問出口,老賀就不滿了:“老子當兵的時候體檢可不是糊弄的,沒有的病我沒有,該有的病我也沒有,生龍活虎的。”
確實,當兵前的各項身體檢查都是相當嚴格的,比我們平日去醫院體檢要上升好幾個檔次。老賀這麼一提醒我,我就知道這個也不成立。姚娜跟淩風不清楚,反正我每年都去北京民航醫院體檢,我確實沒有這些感官障礙疾病。既然我跟老賀都沒這種障礙性疾病,是條件一樣的受眾體,但是受到幻覺的後果不同,所以什麼色盲跟耳鳴這些等也能排除。
這一點都能被排除,我就有點悶悶的感覺了。以前在電影裏,很多幻覺的實施條件,就是作用於被害者的眼睛。我們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不假,不僅是窗戶,而且還是一個大的接收器,我們大腦所產生的思維,很大部分來源於視覺係統。
曾經在學校的一些公益活動上,去醫院看望過一些盲人小孩,他們大部分都是先天性失明,習慣了黑暗的環境,隻能通過雙手和聲音來感覺這個五彩斑斕的世界。我們去醫院的那天,他們臉上言笑晏晏的樣子,帶著純粹的高興,可他們越是樂觀,我就越是難過,這是一種赤裸裸的不公平,但是這種不公平根本不是人力能改變的,是上天注定的。
那天從醫院回來後,我突然有個念頭,嚐試當一天盲人,但是才熬了兩個小時,就實在熬不住了。根本不習慣這種黑暗的環境,萬分不便,如果讓我一輩子就此生活在黑暗中,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