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蓋頭下的靜雲多少有些察覺,雖然這裏大多的視線都集中在赫連絕身上,但是她也多少感覺到了一些。但她也沒說什麼,一切都交給赫連絕即可。她恭敬的一拜後,被一旁的丁香扶起來。那司儀正要再喊時,再次被一道怒喝聲打斷:“放肆,赫連絕你竟敢無視我父皇!”一旁皇甫傑突然發難道。
“三皇子這是何意?本世子何時無視皇上了?”赫連絕淡淡地看著皇甫傑道。
“你!你剛才就是在無視我父皇!”
“怎會?剛才本世子隻是在拜堂,拜高堂怎會無視皇上了?”
“你!!你還狡辯!”皇甫傑一改溫和形象喝道,一副兒子為父親據理力爭的樣子。這赫連絕不管怎麼說,當著皇帝的麵撤走蒲團轉向另一邊就是不給皇帝麵子,是無禮的舉動。
“夠了,傑兒退下!”皇甫昊天此刻才出聲道。他淡淡掃了一眼一旁不動聲色的錦妃後,對著赫連擎道:“是朕的不適,今天世子大喜之日不應該坐在這主位上的。”
“皇上!皇上乃一國之君坐主位本是應該,請皇上不要再如此說,這可是折煞老臣了。”赫連擎聽皇上那樣說還能不站出來說什麼就真的是無視聖上了。
“是的,正如赫連王爺所言,皇上和錦妃乃尊貴之軀,自然是坐這主位了。”一邊的秦太尉趕忙接話,隨帶把自己的女兒錦妃給帶上。
“可是,說到底今日乃特殊之日,應該讓的。世子,您說是嗎?”皇甫昊天說到最後,那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而凜冽,似乎這不是什麼讓不讓主位,而是含有讓不讓皇位的意思一樣。
“皇上乃宣倉國最尊貴之人自然是能坐這主位的。隻是剛才是拜高堂,臣才如此舉動,請皇上恕罪。”赫連絕自然也聽出了他言外之意,他說著就抱拳躬身一禮,也算給了皇上一個麵子。但是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你皇上不是他的高堂,他不拜,有何錯?
話落,大堂內靜得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眾人都屏住呼吸似的看著這君臣二人對話。
“皇上,這好像是臣妾的錯,臣妾不知道…是臣妾坐錯了位子才是。你要罰就罰臣妾吧”這時,錦妃才一臉恍然大悟地道。說著就要起身,卻被皇甫昊天給製止了,“愛妃坐著即可。”
皇甫昊天眼神閃了閃,看著那一直弓著身子行禮的赫連絕,虛扶道“世子免禮,是朕一時興起和愛妃來得匆忙了些。”本來皇帝出行都應該有人安排一切,他突然來此,自然會讓人忽視許多細節。他剛才就是想試探一下赫連絕,見不可一世的赫連絕也會低頭,看來他當年的傲氣已經被這幾年磨掉不少啊。隻是,等他回宮聽到禦龍劍的消息後,不知還會不會這樣想。
“謝皇上!”赫連絕這才正身道。
赫連絕此舉也讓大堂內的看客們紛紛暗覺不可思議,他們之中大多人都是見過幾年前的他是如何的目空一切的。就是當年的皇上也拿他沒辦法。
而靜雲則一直沉默地站在那裏,此刻所有的人都把她給忘了。蓋頭下的靜雲有些惱怒這個皇帝和錦妃了,這時候來插一腳幹嘛,她脖子疼死了,她隻想快點結束這拜堂,讓她離開把頭上的東西拔下來。
似乎聽到靜雲的心聲似的,赫連絕看了司儀一眼,示意他繼續。司儀連忙喊道:“夫妻對拜~”
赫連絕這才走到靜雲麵前和她輕輕躬身對拜,終於司儀大喊一聲“禮成~送入洞房”後,這被幾次打斷的拜堂終於完成了。赫連絕和靜雲彼此都有些激動。
大堂內的眾人也都偷偷擦了額頭滴落的汗珠,舒了一口氣,這是他們見過最累的一場拜堂。
而那錦妃見這堂也拜完了,赫連絕正要領著新娘子離開,見那一身華麗不失典雅的嫁衣,她忙出聲道:“慢!請世子稍等。”她此話一出,眾人都不解的望著她。
錦妃溫和地笑容不變,走到蓋著蓋頭的靜雲麵前道:“今日本宮突然來此,倒是沒有準備什麼好的,這算我給新娘子的一點添妝禮吧。”說著就把自己手上戴著的一隻碧綠通透的鐲子退下,親切地拿起靜雲的手剛想給她戴上,就見她手腕上戴著那隻羊脂白玉鐲子,神色一僵,轉而把自己的手鐲放在了靜雲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