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幾天裏,靜雲的乖巧獲得了那男子的信任,他把靜雲從箱子裏放出來,讓她坐到了板車上。薛子軒也在靜雲的請求下被放了出來,和她待在了一起。
此時,隊伍停在一處略作休息,靜雲和薛子軒靠著一棵大樹坐在一起。經過這幾天觀察,靜雲發現這個隊伍裏的每一個人都如官兵那般訓練有素。而且除了看守她的那幾人外,其他人似乎是收到了命令,見了她和薛子軒都是視而不見,不管靜雲如何接近套話,他們都沉默不語,似乎當他們的不存在似的。除此之外,靜雲還發現,看管她的那名有著細長雙眼的男子在這裏的身份似乎很特殊,其他人就連這群隊伍的將領見了他也都很恭敬的樣子。
靜雲正在沉思,一旁的薛子軒感覺到她的沉默,出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對了,薛大哥想知道他們運的是什麼嗎?”靜雲看著前方那一排排的車輛說道。
聞言,薛子軒淡然一笑道:“還能有什麼,不就是米糧麼。”
“咦!?薛大哥怎麼知道的?”靜雲驚疑地問道。她也是細細觀察下才發現的,他一個看不見之人是如何發現的?
“我聞出來的。”他因看不見,曾無意走近那些馬車,不小心被絆倒撲到那些貨物上,他就聞到那些麻袋裏散發出來的大米香味。(不得不說古代的食物純天然無汙染,自然的香氣很濃)
聽了他的解釋,靜雲不得不對他那靈敏的鼻子,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那簡直堪比那哈了。果然,人無完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他失明,他其他的感官也不會變得這樣敏銳吧。“薛大哥,把你手給我。”
聞言,薛子軒雖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樣說,但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靜雲先用一根食指搭在薛子軒的手腕上,再用兩指,最後三指,如此把過脈後,靜雲再細細查看了薛子軒的眼睛,原來他不是先天失明,是中毒後導致的失明。靜雲皺眉,他當年解毒的時候不是很徹底,如今想完全解掉也不難,隻是這雙眼睛……
薛子軒知道靜雲是在給他把脈,驚訝於她竟然會醫術,想到赫連娶她的理由,也就釋然了。隻是,他眼睛的情況他自己最清楚,又感覺到靜雲的沉默,他淡淡一笑,說道:“很多大夫看過,都說沒救了。你也可以直說,沒關係的。”
聞言,靜雲被他的豁達感動,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要是我說有救呢?”
薛子軒聞言一怔,隨即好笑道:“原來你也愛開玩笑啊”
“我沒有說笑,我說真的。但是…”
“但是什麼?”薛子軒聽出她語氣中的認真,他心都漏跳了一拍。他對自己的雙眼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如今聽到有人說還有救,心底的那股渴望還是忍不住湧了出來。
“隻是,要治好你的雙眼有很大的風險,如果失敗了,你就會真正的失明了,再要恢複就不可能了。”這就是靜雲欲言又止的地方,她怕給了他希望後又會變成徹底的失望。他的眼睛要做手術才能好,但是在這條件完全不必備的古代,要做眼部如此精密的手術,她完全沒有把握,也許就隻有三成的成功幾率。
聞言,薛子軒心中一喜,不管她能不能治好,與他現在的情況又有何異?最壞的結果還不是一樣看不見。所以靜雲的顧慮在他看來毫無必要,他略帶激動地抓著靜雲的手說道:“不管怎樣,我想一試”
“好,不過…”
“不過什麼?”薛子軒有些失態地問道。
見他激動焦急得樣子,靜雲噗嗤一笑,“不過,我們得先逃離這裏才行啊。”
聞言,薛子軒臉上一囧,呃,他剛才激動得忘了他們現在的處境了。他平複下激動的心情,點頭說道:“嗯,如果我沒猜錯,這個隊伍運送的應該是朝廷給北方災民的賑災糧食和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