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明明是傷寒的藥,怎麼變成了毒藥?

桑晚忍不住捏緊了拳頭,是蕭玥。

蕭璣唇抿得緊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

蕭玥跪在養心殿,痛哭流涕:

“陛下,娘娘,前幾日嬌嬌妹妹同我說她染了風寒,有些難受。夫君去了外地,婆母又病了,我主持中饋豈能不管。我說請府醫看看,她說不必,瞧上我桌頭的這瓶藥。這是阿晚妹妹給的,怎麼可能是毒藥啊。”

淩暮遲撲通跪了下來,手指著蕭玥和桑晚:

“陛下,娘娘,定是這兩姐妹串通好要毒殺我的表妹。蕭玥生性妒忌,早就對嬌嬌心懷不滿了。而這個蕭晚,滿京城都知道她沒事就愛給人下點毒,葉世昭可以作證!陛下,天下怎麼有如此歹毒的女人,求陛下嚴懲!”

蕭玥噙著淚:“夫君,真的不是我。阿晚更不是這樣的人。你誤會了啊!”

“毒婦!我誤會!嬌嬌的屍體還躺在府裏呢!”

淩暮遲還想繼續罵,一旁坐著的沈相國製止了他:

“閉嘴!此事自有陛下聖裁!”

蕭璣行了禮,陛下示意他坐:

“此事關係到相府和南安王府,長珝,你相爺,朕定不會徇私,給諸位一個公道。”

“謝陛下。”沈相、蕭璣起立行禮,再落座。

陛下看著桑晚,問道:

“阿晚,蕭玥說這個藥瓶是你給的,你可認?”

“是,這藥瓶的確是我給的。”

桑晚認得出自己的瓶子。

蕭玥唇角微微浮動,很快又垂下眼。

“這麼說,你承認是你毒殺了嬌嬌?”陛下皺眉。

他對這個民間來的郡主沒什麼感情,隻是礙於南安王府的麵子。

但聽說蕭璣將這個妹妹寵上了天,她滿京城搗亂,名聲不太好。

桑晚搖頭:“陛下,藥瓶中裝是白石神醫研製的傷寒藥丸,我與哥哥及府上傷風的下人都吃過,並非毒藥。”

“可那嬌嬌就是吃了你的藥死的,一屍兩命。仵作驗過,這藥丸裏裹著砒霜,你又如何解釋?”

桑晚不疾不徐地慢慢道來:

“陛下,我記得月前姐姐回府,提及婆母風寒難愈,我才說府裏還有些藥讓管家黎叔裝一下,讓姐姐帶回去。此藥我一沒經手,二來,姐姐帶回了這藥,沈相府中來來往往出入的人那麼多,誰又能保證這藥瓶中的藥,並未被人換過?其三,我與那嬌嬌素不相識,為何謀害她?”

陛下微微頷了頷首,“頗有道理。”

淩暮遲急了,他指著桑晚道:

“怎麼沒有殺人動機!我寵愛嬌嬌,欲納她為妾,你替你姐姐抱不平。她腹中剛有我的骨肉,你們就等不及了。”

桑晚冷笑,“你府中表妹同你苟合有了骨肉,我一個外人怎會知道?難不成你們幾時歡好我還要在旁邊給你算日子啊?!”

淩暮遲漲紅了臉:“你,粗鄙!”

“比這粗鄙、下賤的事你都做了,還不讓人說?我若替我姐姐抱不平,應該讓她同你和離,殺你表妹作甚?再有,我同蕭玥的關係,可沒有好到為她殺人的地步。”

到了這份上了,桑晚也不想替蕭玥掩飾。

她實在是很失望。

這是第二次她捧著真心待人,對方卻捅她一刀。

桑晚看著淩暮遲,又看向蕭玥:

“你們既提了葉世昭,那就不妨喚他來問問,我為何給他下毒?”

桑晚看著蕭璣,頗為無奈:

“因為我的好姐姐蕭玥、好姐夫淩暮遲誆我去淩雲倉,給我下迷藥,試圖讓葉世昭強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