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昭的事她本就一直爛在肚子並不打算說出來,她為什麼還要做這一出局,將殺人的帽子扣在她的頭上?真這麼恨極了她?
蕭玥難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桑晚不由得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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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從養心殿出來,都陷入了沉默。
百裏奚摸了摸鼻子勸道:“蕭玥就是被寵壞了,你們也別太生氣。她從小和我們一起長大,怎麼會是凶手呢,我不信。定然是那什麼嬌嬌得罪了人也說不定。”
蕭璣朝他微微頷了頷首,並未寬慰半分,對桑晚低聲道:“回府吧。”
桑晚朝百裏奚行了禮:“我走了,你不許找葉世昭麻煩。”
百裏奚變了變臉色,被看穿了,不甘心。
桑晚堅持:“不許。”
百裏奚不甘不願看著地麵,嗡聲回了句:“知道了。”
蕭璣已經大踏步走遠了,桑晚歎了口氣,安撫好了一個,還得哄下一個。
“哥,你等等我。”
王府的馬車上,蕭璣甚至連看都不看她。
桑晚無奈,苦著臉求和:“我不是故意不說的,但凡有仇我都是直接報,絕不會忍氣吞聲。我已經教訓過他,他也保證下回不敢了。”
蕭璣索性閉上了眼睛,隻是雙膝上的拳頭捏得青筋暴起。
桑晚知道他這是在氣頭上,隻能安靜地任由他自己消化,再也不敢吱聲了。
兩人沉默了許久,蕭璣才緩緩開口:
“阿晚,在你心裏,是不是從未當我是你的親哥哥?”
桑晚嚇壞了:“哥,你怎麼會這麼想。”
“為何葉世昭這麼大的事,你都瞞著我,不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你和蕭玥,我會護著她,不會護著你?所以你寧可自己咽下委屈,也不肯告訴哥哥?”
蕭璣很難過,自己一手養大的親妹妹,竟然對另一個妹妹下毒手。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阿玥恨我,你也不信我,所以這問題出在我的身上。我沒有教好阿玥,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你,也怨不得你不信任我。”
蕭璣眼眶濡濕,傷痛盡顯:“哥哥替阿玥向你道歉,對不起,阿晚。”
“哥,我不委屈。我長大了,我能夠自己保護自己。蕭玥犯的錯,是蕭玥的事。同你沒有關係。我之所以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夾在中間難受。玥姐姐的性格、行事手段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同您的教養並沒有關係。要說教養,她還是皇後親自撫養的。人都說慣子如殺子,哥,你不覺得今日鄭雲嵐是過於偏心了嗎?”
蕭璣黑眸微微一動:“你是說,有人在背後慫恿阿玥犯錯?”
“這隻是我的猜測,也許她也隻是對蕭玥有慈母之心。可我總覺得玥姐姐本心不壞,她如今走入歧路,我們更要拉她一把,不能讓人利用她。”
桑晚決定過兩日等蕭玥好些,認真同她談談。
“哥,眼下一切都隻是我們的推測,七日後自有分曉。”
蕭璣靠在馬車壁上低歎:“孟良臣可是大夏刑獄一把好手,雷霆手段,剛正不阿。真要問,有什麼問不出。阿玥身邊的紫鵑跟著她的年月最長,若真是她做的,是瞞不過孟良臣的。”
桑晚一怔,對蕭璣又平添了幾分敬意:“哥哥,你慧眼如炬。”
蕭璣並沒有那麼好糊弄,他早已一眼看穿真相,從頭到尾沒有因為親情徇私,為蕭玥辯駁半句。
“今日就是父王在,也斷不會護短。她如今的做派,哪裏還有半點南安王之女的剛骨,我真的對她太失望了。”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桑晚和蕭璣因為慣性使然,人差點撲出去。
黎叔掀開簾子:“王爺,沈相府上派人來稟,出事了。”
“相國夫人死了,殺她的人是紫鵑。
紫鵑她……服毒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