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晏皇朝47年,華妃被三尺白綾處死天牢,華妃一家一百七十八口全部滅門。聽下人們說,華妃死相恐怖。牙齒外翻,勃頸處沒有一絲勒痕。據說,這樣的死相,便是要化作厲鬼回來索命。而珍妃被一杯毒酒賜死於珍香殿。右相勢力因為珍妃的原因一度失勢。大晏皇朝的政權輕而易舉的就在無形之中洗了一次牌。
這種事情在王子瑤的耳朵裏麵,簡直是笑話。想來她是一個特工,什麼樣的死法沒有見過。如果單單相信這些謠傳,即便不是真的,也會把自己嚇個好歹。
這一日,王子瑤在東宮的寢殿悠哉的品著茶水,殿外的大雨並沒有任何變化。淅淅瀝瀝的拍打著黑漆地板,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王子瑤眯起雙眸,跟著節奏輕點下頜。
“太子妃,吃點吧。”阿彩福身站在一邊,小聲的說。
“滾!給我滾遠!”王子瑤眼中精光一閃,心中騰起怒意。阿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紅潤的臉頰甚是蒼白,顫抖著雙肩一動不動。生怕有一點聲響,觸怒了太子妃。
自那日王子瑤和南宮樂回到東宮就再也沒得到回門的消息,這讓王子瑤好生氣氛。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的前身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那麼,接下來還要怎麼飾演?
王子瑤邪眸看了一眼地上的侍女,半晌。冷冷的雙唇再度開啟:“去把太子給我叫來。”
阿彩的肩膀抖動了一下,這太子,該怎麼叫?王子瑤盯著阿彩,見沒有任何動作。嗓音比剛才更加淩冽:“去!給我把南宮樂叫來!”
阿彩的眼淚一下子便流了出來,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那白皙的額頭滲出絲絲血跡。嘴裏不停的說:“是。。。奴婢這就去。”說完,起身退出了大殿。
王子瑤看著阿彩的背影,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封建思想毒害了多少生靈。連侍女的人權都要掠奪麼?半晌,她眯起雙眸,想起南宮樂那張惡心的臉。握緊了手中的拳頭,心底發出冷冷的聲音:“我就是要在這宮中有一席之地,你能耐我何?”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王子瑤閉目聆聽,心念一轉。薔薇花的枝葉隨風抖動,空氣中出現些許哈氣。
王子瑤輕抬眼眸,來人皮膚白皙,頭帶青色翡翠珠釵。身材瘦削,相貌極其端莊。淡黃色的裙擺上麵繡著一個粉色的荷花,下擺連帶濕漉漉的雨滴,一路拖到長廊的盡頭。
王子瑤眯起雙眸,心中冷笑:這麼冷的天兒,連雨披都不曾帶,還穿這麼長的裙子,難道又是個草包?
女子緩步走到大殿門口的地毯上,鞋角有一些潮濕。看著王子瑤,臉頰頗紅。抵眸福身:“翠心,見過姐姐。”
空氣中冰冷的感覺霎時間變得些許溫暖,王子瑤站在高高的台階上,抬眸看著外麵的枝頭。翠心輕輕拉著王子瑤的手,睜大了眼睛。眼底浮現起堅定的光芒,一字一句的說道:“子瑤,我們今天是被人踩在腳底。終有一日,會站起來的。”
外麵的雨聲越發的雜亂,翠心的身影漸漸淹沒在漆黑的月色中。王子瑤隻覺得翠心的話灼燒了自己的心,她緊緊的抿著唇,閉上眼睛:“是的,我們會站起來的。”
南宮平府邸
“砰砰砰!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傳來,青衣下侍連忙跑到門口。剛放下門栓,“嗵”的一聲,青衣下侍被一腳踢在了地上。還不待看清來人,明晃晃的長槍“唰”的一聲架在脖子上。
門上大紅的漆皮被陣的粉碎,身著金漆鎧甲的將士從馬上一躍而下。雙眼怒目的看著青衣下侍,冷聲大喝:“南宮平在哪裏?”
青衣侍衛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背後裹滿了泥土。見來人是宮裏的將領,也不敢得罪。嘚嘚嗖嗖的指了指寢殿的方向。
將士的黑瞳冷縮,看著寢殿的方向。邪惡的笑容浮現在嘴角,大手一揮,左右齊上,衝入那偏僻不堪的寢殿。
一個個水坑濺起汙濁不堪的水花,打在青衣下侍的臉上顯得更加頹唐。青衣下侍搖了搖頭,心道:“大限將至了。”
果然,不到片刻。南宮平被五花大綁的拖了出來,身上的白袍已然全被汙成了墨色。發絲零零散散的垂在胸前,臉上浮起一絲歉意。看著青衣下侍,孱弱的開口:“小豆子,連累你了。”
小豆子聞言,再也止不住心裏的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連連搖頭:“爺,你別這麼說。”
將士不耐煩的瞥了瞥二人,抬起右手大力的推了一把南宮平。冷冷喝道:“少在這主仆情深!都給我一塊帶去冷月閣!有你們敘舊的時候!”
說著一旁的士兵蜂擁而至,揪起小豆子的衣領。狠狠的往門外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