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著音音躺著,伸手替她拉上了被子,目光滿是憐惜。

“音音,該睡覺嘍。”

“媽咪,音音不敢睡……”

葉唯心好奇地問,“為什麼不敢睡呢?”

音音委屈地說,“音音怕睡著了,醒來,媽咪又會不見了。”

葉唯心聽的心裏一疼,忍不住在那丫頭的小臉蛋上落下一吻,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

“不會的,媽咪會一直陪著你的,之前向音音保證過的。”

小孩子總是很好哄,因為她們對大人的話,總是能輕易信任。

在媽咪的懷抱裏,音音放下了所有的防備,很快香甜地睡著。

看著孩子天使般的睡臉,葉唯心愧疚不已。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初死也不會把音音還給黃北川那個人渣,否則,這可憐的孩子也不至於受這麼多苦。

不多時,外麵傳來一陣騷亂,似乎是常在回來了。

葉唯心小心翼翼地起身離開,輕輕掩上了門,這才來到客房大廳。

常在的確回來了,還有黃北川那個人渣。

他看起來狼狽極了,眼睛青,鼻子腫,嘴角還掛著血跡,蓬頭亂發的樣子,顯然是被好好的“招待”過了。

“跪下!”常在厲喝。

“撲通!”一聲,黃北川忙不迭跪了下來。

在他驚恐的眼前,陸時寒端坐在沙發上,微寒的眸光睥睨著他,那內斂中透著淩厲的姿態,猶如一尊清冷的神祇。

常在恭敬地道,“老板,這家夥油嘴滑舌,不老實的很,教訓了一頓,這才招了。”

“嗬。”陸時寒笑了笑,“還真是狼狽啊,黃先生。”

“陸,陸大少,你饒了我吧,我什麼都招……嘶!”黃北川一說話,許是牽扯到了臉上的傷,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很好。”陸時寒身子向後傾了幾分,語氣透著幾分慵懶。

“首先,我要你回答我,你真正的身份。”

“我的身份,就是雜技團的團長,陸大少您也知道的。”黃北川捂著臉說。

“不對吧。之前我調查過你,在華爾街的一家上市公司高管階層裏,有你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黃北川忍著痛說,“有人把我包裝成了開著豪車坐擁豪宅的富翁,目的就是打消你們的顧慮,促成我順利接走音音,而不會在經濟問題上被你們掣肘。”

“是誰?”陸時寒冷聲問。

“傅茜!”

聞言,幾個人都驚了,尤其是葉唯心,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黃北川,你說的可是真的?”

“葉小姐,我都被打成這樣了,哪兒敢騙你們啊!”黃北川叫著苦,接著說了起來。

“五年前,我的確在逃債的路上丟棄了音音,後來到處躲債,還辦了個雜技團,勉強糊口。後來有一天,傅茜忽然派人找上了我。”

“她找你做什麼?”葉唯心問。

“傅茜說,她知道我親生女兒的下落,還問我想不想接女兒回家,我拒絕了。畢竟,我連養活自己都難,根本不想要回那孩子。見我不答應,傅茜又說隻要乖乖照做,把音音從你們手裏奪走,就給我五十萬!”

“原來如此。”陸時寒目光漸沉,冷笑裏透著幾分惱火。

原來一切都是她搞的鬼,那日在茶館,那個女人還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簡直是該死!

葉唯心也恍然大悟,可卻又疑惑問,“她處心積慮的做這麼多,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說,要讓你嚐嚐失去音音的痛苦滋味!”黃北川竹筒倒豆子,繼續坦白,“她還讓我拿著錢帶走音音遠走高飛,再也不讓你見那孩子一眼,所以……所以這一個多月,我一直在躲著你們。”

聞言,葉唯心怔了半晌,心裏的慍意,噴薄而出。

她知道傅茜那女人心腸狠辣,卻沒想到隻是為了讓她不好過,居然還能如此大費周章的苦心算計。

傅茜,你夠狠!

事情,似乎全都清楚了。

鍾欣潼冷哼了一聲,不悅地問,“喂,人渣,既然你拿了傅茜那賤人的錢,也接回了音音,為什麼現在又要把她賣了?”

質問之下,黃北川愧疚難當,深深地低下了頭。

“其實,我這個人,好賭。傅茜的確如約給了我五十萬,可很快被我輸光了。雖然我答應過傅茜,不要讓音音再和你們相見,但既然被你們撞到了,我就想著,不如把這丫頭還給你們,我還能再撈上一筆,豈不是更好?”

張洛恒也聽的有些火氣,盡力忍著,才沒去揍他。

“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響亮,你果然是個人渣啊。”

“張先生教訓的是,我是人渣,人渣。”黃北川哭喪著臉,轉而又哀求陸時寒。

“陸大少,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知道你想要音音,我可以給你,隻要你給我一筆錢!如果不還上債務,我會被人沉河的,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