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老趙!”鄭老笑著打招呼,“你也來看老陸的?”

趙匡義徑直來到幾人麵前站定,刀削般的老臉之上,一片寒色。

“哼,準確來說,我是來見陸時寒的!”

陸時寒微微挑眉,“趙老先生找我有事?”

“你還敢說!”趙匡義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說道,“陸家小子,我要你立刻撤銷告訴,把我的寧兒放出來!”

“恐怕,我要讓趙老先生失望了。”陸時寒麵無表情,平靜地說,“她犯了錯,犯錯,就要受罰。”

“我管不著!”趙匡義一臉怒容,“小子,你應該已經嚐到了苦頭,但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撤銷告訴,我就讓銀行給你陸氏集團發放貸款,你若是執意不肯,就等死吧!”

趙匡義無理蠻橫又霸道,這番話,聽的葉唯心也不禁蹙眉。

此刻,她忍不住了,上前一步。

“趙老先生,還真是抱歉,你們銀行的貸款,陸氏集團還真不稀罕。”

“什麼?!”趙匡義大驚。

葉唯心恬靜地笑笑,不緊不慢地說了起來。

“您以為您在A市權勢熏天,甚至能控製所有的銀行,就能打垮陸氏了?實話和您說吧,陸氏的資金問題已經解決了,已經不勞您老費心了。”

“不可能!”趙匡義無法置信,“你們沒有銀行貸款,甚至連融資都無法辦到,怎麼可能解決資金問題!”

“很簡單。停掉幾個無足輕重的工程,適當削減管理層薪水,另外又發行了十個億的集團債券,買的人可是多的很呢,甚至十餘家國外公司都買了,現在的陸氏,不缺錢。”

“你!”趙匡義怒眼圓睜,盯著她看了好久。

“好辦法,真是好辦法!這些辦法,都是你想出來的?”

“趙先生抬舉了。”葉唯心抿唇微笑,“是我。”

“好啊,真是好啊,哈哈!”趙匡義怒極反笑,轉而對陸時寒道,“陸時寒,你這個前妻還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你有福啊!”

陸時寒薄唇掀起笑,抬手攬住了身畔女人纖細的腰肢。

“趙老先生說的是,我也這麼認為。”

“好你個陸時寒,你以為解決了資金問題就有恃無恐了嗎?別忘了,隻要你身在A市一天,隻要你還做生意,銀行就永遠不會和你有任何合作!另外,我保證,你的合作夥伴將會越來越少,等著瞧好了!”

這番極具威脅意味的話,他似乎要和陸時寒不共戴天了。

“哎呀,老趙,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別這麼大火氣嘛!”鄭老上前打圓場,可趙匡義正在氣頭上,哪裏肯領情。

“老鄭,別忘了你已經隱退了,有些事,不該你管!”

趙匡義冷哼一聲,憤怒地拂袖離去,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唉這……”鄭老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一時,有些為難。

樓上,房門打開了來,管家匆匆站在了欄前向下張望。

“葉唯心小姐,葉唯心小姐來了嗎?”

聞言,葉唯心詫異抬眸,“我在。”

“太好了!”老管家鬆了口氣,擦了擦汗道,“老爺子要見你,快請上來吧!”

聞言,一大廳的人都驚訝了。

這是怎麼回事?

聽說陸老爺子病的很嚴重,一會兒昏迷一會兒清醒,好不容易醒了,怎麼卻第一個要見葉唯心,這個五年前害死他妻子的女人?

陸時寒的話,讓同樣詫異的葉唯心回過了神來。

“去吧。”

“嗯。”

她點點頭,深呼吸,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了那間房。

陸老爺子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失神的眼睛望著天花板,一旁,還有幾個醫護人員和仆人陪護著。

“伯父。”葉唯心來到床前。

陸老爺子艱難地轉動著脖子看向她,又輕輕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

“是。”

所有人都出去了,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葉唯心和一位病入膏肓的滄桑老者,空氣裏,都有一股死亡的味道。

“你來了。”陸老爺子聲音很嘶啞,但目光卻沒有了往日的銳利,臉上也沒了人色。

看起來,他真的病的很重。

葉唯心瞧在眼裏,不禁也有些傷感,“伯父,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雖然,曾經的她很討厭這個老頭子,隻是現在他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倒也沒了什麼恨意。

蒼白幹裂的嘴角扯起一絲笑,陸老爺子艱難出聲。

“剛才你們在外麵的話,我都聽到了。謝謝你,謝謝你替寒兒分憂,你是個好丫頭,不怪阿寒喜歡你。”

“伯父,畢竟我也曾是陸家人,應該的。”

遲疑片刻,葉唯心小聲說,“我知道,伯父還在記恨我,您也認為當初在捐腎的時候我故意離開,害死了老夫人。”

“不。阿寒是個聰明的孩子,連他都能信任你,恐怕,真的是另有原因吧,但是事到如今,我不想再深究,我叫你來,隻想和你說說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