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個失魂落魄的女人抱緊,語氣聽起來平靜,卻像是在強壓著怒意。
“心心,冷靜一點。”
葉唯心的身體顫抖的厲害,聲音亦是悲痛萬分,“你太狠毒了,傅茜,五年來,你害得我好苦!”
“是啊,我討厭你,所以從來不會在折磨你這件事上虧待了你!現在,我要讓你更加痛苦,痛苦一輩子,還有你陸時寒,你也一樣,你這個冷血無情的負心人!”
“傅茜,不要!”葉唯心驚恐地大叫著,卻為時已晚。
傅茜扯著皮皮,兩個人一頭栽進了翻騰的海水之中。
“皮皮!”葉唯心叫的撕心裂肺,雙腿一軟,直接癱坐了下去,麵若死灰,“我的兒子……”
“等著我!”
陸時寒利落地褪去了外套,一頭紮進了深不見底的海水裏。
葉唯心孤零零地呆呆地癱坐在哪兒,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巨浪湧動,翻騰,就像被抽了魂兒似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折磨,煎熬。
她強撐著爬起來,目光緊張而又焦灼地盯著海麵,雙手不由自主地合十,禱告。
“嘩”地一聲,眼前掀開了一片浪花。
“快!”陸時寒的身體在冰冷的海水裏沉浮,有力的雙臂托舉著昏迷的皮皮。
“皮皮!我的皮皮!”
葉唯心一把抱住那孩子,將他放在快艇上,看著他緊閉的雙眼,急的大哭。
“阿寒,救救你皮皮,快救救他!”
“表哥,我來了!”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張洛恒駕駛著快艇迅速趕來,還有鍾欣潼。
快艇一靠近,鍾欣潼就跳了過來,挽起袖子,麵色凝重地位皮皮做心肺複蘇。
一下,兩下,很多下,葉唯心擔憂的發抖,而鍾欣潼的額頭上也滿是細汗。
突然,皮皮咳嗽了一下,吐出了一口水。
“出來了!”鍾欣潼累癱了,擦了擦額頭的汗,終於鬆了口氣。
“皮皮,我的兒子!”葉唯心抱住了他,流下了激動的淚水,“謝天謝地!”
皮皮艱難地睜開了酸澀的眼睛,看著葉唯心滿是淚痕的臉,小手輕輕地抬起,為她擦去了眼淚。
“葉阿姨……”
一旁,陸時寒正在擰幹他的衣服,似笑非笑地糾正他。
“皮皮,從今以後,你要叫她媽媽。”
“媽媽……為什麼要叫葉阿姨媽媽呢,我的媽媽哪兒去了?”皮皮問。
幾個大人看了一眼身下漆黑的海,沉默下來。
傅茜終究沒有上來。
“哎呀,好了好了,孩子還小,很容易就會習慣的,所以心心,別太沮喪哦。”鍾欣潼笑著安慰。
葉唯心也笑了,將皮皮抱緊了幾分,臉頰貼在那小子的小腦袋上蹭了蹭。
“怎麼會呢,我高興還來不及。終有一天,他會自然的喊我一聲媽媽的。”
“說起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鍾欣潼打趣,“我們可等著喝喜酒哦。”
“是啊是啊,現在可正是時候,俗話說,好事多磨嘛!”張洛恒也附和。
被這對冤家說的紅了臉,葉唯心小聲地說,“什麼時候結婚,不是我說了算的。”
鍾欣潼被逗笑,“聽聽,陸大少,心心可都等不及了,趕緊表態!”
“我……我哪有!”葉唯心嗔怨。
陸時寒沒說話,隻是看著葉唯心,淡淡地笑。
“這次,她說了算。”
……
三天後,陸老爺子去世了。
陸時寒為他辦了風風光光的葬禮,A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與此同時,趙匡義罪名坐實,鋃鐺入獄。
這個在A城呼風喚雨的巨鱷,非但沒有救出女兒,反倒是把自己搭進去了。下半生,他將在暗無天日的牢房度過。有趣的是,鄭老成了他的獄友,但鄭老比他幸運,因為是汙點證人,隻判了五年。
至於趙子林,他消失了,聽人說又回到國外去了,至於這輩子會不會回來,沒人知道。
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但好事總歸會來的。
比如,葉唯心和陸時寒那場無比盛大,奢華程度足以被所有人銘記的盛世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