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兵壓境(2 / 3)

“佳浩,這個是你小媽!”李忠國興奮地給兩人介紹。米小花睜大了眼睛,居然從來也沒有如此嬌羞地低下了頭,一顆心也怦怦亂跳。而李佳浩卻顯得大方得體,而且聲音也格外溫柔禮貌:“小媽好。”

李佳浩的身邊是一個秀發披肩,皮膚白皙,美麗動人的日本女孩,是李佳浩的日本同學,名字叫山口美惠子。

晏冬和李美娜不在老街,父子在藍苑大酒店團聚,李佳浩留學日本已經有好幾年了,中間才回來一趟,而且也就呆了幾天又匆匆離去。李佳浩當年能到日本留學,是日本人山口雄夫,也就是代因幫的忙,而且拿到日本的永久居留卡,算是一個日本人了。

山口雄夫是日本黑社會集團山口組的重要成員之一,李佳浩很自然地成了山口組的成員之一。表麵上李佳浩文質彬彬,斯文有禮,實際上,此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代因在中國被抓之後,山口組在中國的生意全部中斷,這個時候山口組派李佳浩回來,是想繼續發展以前的生意。或者說李佳浩遲早能繼承李忠國的事業,那個時候山口組實際上就已經控製了金三角的大部分毒品,那麼山口組在全世界黑幫之中的聲威將大大的提高,利益也將呈幾何級地增長。

後來李忠國和李佳浩單獨談話:“佳浩,你已經快二十七歲了,而我,也已經老了,你是不是該娶老婆生兒子了?”

“這個父親不用著急。”李佳浩恭恭敬敬地回答。

“那個日本女孩不錯,人長得漂亮,又溫柔體貼,你是不是要娶她做老婆?給老子生幾個混血孫子。”李忠國心情不錯,哈哈大笑。

“其實兒子在東京已經有中意的日本姑娘,山口美惠子是兒子的同學,是兒子特意從日本帶回來,孝敬您老人家的。”李佳浩認真地說。

“真的?”李忠國瞪了他一眼,有點遲疑不定。

“您養育我這麼大,又把我安排在日本,我盡點孝心也是應該的。”李佳浩忙說。

“好,這份心意我領了。”李忠國眉飛色舞。

一連幾天,他都泡在溫柔鄉裏,米小花恨得咬牙切齒,卻沒有一點辦法。

“父親,有一位日本客人要和您談生意,而且是談一筆很大的生意。”有一天,李佳浩對李忠國說。

“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做主,拿不定主意的,你可以和妹妹、妹夫商量一下,金三角遲早是你們兄妹的,而且,你妹妹、妹夫都很不簡單。”李忠國笑吟吟地說。

“可是這筆生意非常地大,日本客人隻和您一個人談。”李佳浩小心翼翼地說。

“好吧!”

在李忠國的辦公室,李忠國見到了這個日本客人,六十多歲,頭發已經花白,幹瘦,一雙眼睛細小,卻精光電閃。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人也挺直地坐著。

“李司令,鄙人山口木次郎,是山口株式會社第二負責人,山口雄夫是鄙人四弟,他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關係網被中國警察破壞,讓山口株式會社和李司令都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對此,鄙人對李司令表示歉意!”山口木次郎站了起來,深深地鞠躬。

“小日本花樣就是多。”李忠國沒有說出來。

“鄙人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和李司令繼續合作!”山口木次郎說。

“現在中國布置得很嚴密,想從雲南入境已經很不容易。”李忠國臉色微微一沉,歎了口氣,“如果貨運不出去,就隻能是抱著一個金元寶,卻沒有一點東西吃。”

“現在的形勢對我們都不利,所以,我們山口株式會社經過研究,已經有了另外一套辦法,我們讓一小部分貨從雲南進入中國境內,這些貨能順利到達固然更好,在半路被中國警察攔截了也無所謂;而其餘的大批毒品從泰國海岸運回日本,再從日本到韓國、俄羅斯、中國內地以及台灣、澳洲,甚至南洋……”山口木次郎認真地說。

李忠國驚奇地睜大眼睛,不得不說,小日本的頭腦就是聰明,日本是一個進口毒品的大國,如果毒品從日本返流回來,的確讓人防不勝防。

“可是這條海路太漫長了,怎麼能把貨帶回日本?”李忠國問。

“這就是事情的關鍵所在,山口株式會社已經從俄羅斯軍方秘密訂購了一艘小型潛艇。這種潛艇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潛艇之一,能深潛四百五十米,足可以擺脫亞洲任何一個國家的潛艇追蹤和打擊……”山口木次郎緩緩地說,“因為來回一次不容易,所以我們一次訂貨不少於十噸,你們負責用軍隊把貨一次性送到海邊,其餘的事情我們辦。而這筆資金將是一個天文數字,我們除了將攜帶大量的現金,還得通過瑞士銀行轉賬,其中一部分貨款隻能在貨物到了日本之後才有辦法……”

李忠國聽明白了,這個家夥要欠自己的賬。不過他想明白了,現在金三角周邊的形勢嚴峻,大量的毒品運出去已經不容易。不過自己用軍隊送出去應該容易很多,更何況山口組是日本最有名的黑幫,和自己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信譽度不錯。

“這件事情讓我好好考慮一下……”李忠國說。

“好,我等司令的好消息……”

晏冬和李美娜接到父親李忠國的緊急命令,立刻回老街。

前麵有一輛汽車滑下了山溝,傷了幾個人。晏冬和李美娜跳下車,指揮兄弟們救人,附近的一些百姓也來看熱鬧。

兩個皮膚黝黑,穿迷彩服的人剛好從這裏經過。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看見了晏冬,立刻臉色大變。他旁邊的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人,精壯,平頭,一張刀削一般冰冷的臉,一雙冷酷的三角形眼睛,他的腰上,斜斜地插著一把刺刀,一把越南特工常用的那種烏黑的刺刀。

晏冬正在指揮兩個兄弟幫忙,忽然感覺身後有一股凜冽的殺氣。他猛地回頭,看見一個年輕人站在不遠處,一雙冰冷而且驕傲的眼睛。

一把烏黑的刺刀,但是刺刀的尖部位幾公分卻雪亮,寒氣逼人。

晏冬微微一怔:這個人有一點像阮大雄,隻不過阮大雄平靜如水、沉穩如山,而這個人則鋒芒畢露。

這個人是誰?

兩人的眼睛足足對峙了五秒鍾。這個人就轉過身去,和另一個人一起離開。

“阿傑,剛才你看的人就是晏飛,就是他殺死你哥哥阮大雄的。”這個年紀大一點的越南人就是當日在山林之中伏擊晏飛唯一幸存的人,他本來躲在密林之中,但是看到其他人都死在晏飛手中,他不敢輕易出手了。他悄悄地跟著晏飛,想找一個好機會殺了晏飛,奪走他手中的毒品和鈔票……後來,阮大雄出現了,在阮大雄被晏飛刺中之後,躲在遠處的他再也不敢跟下去了。

阮大雄的弟弟阮阿傑從越南來到緬甸,因為是同鄉,這個人就把阮大雄被殺的消息告訴了阮阿傑。阮阿傑帶這個人到老街是來投奔阮文基的,卻不想在路上遇到了晏冬。

晏冬和晏飛長得太像了,這個越南人就把晏冬當成了晏飛。

“那個中國人的刺刀太厲害了……”這個越南人額頭冷汗淋漓,說話的時候,連嘴唇也在哆嗦。

“比我的刺刀還要厲害?”阮阿傑冷冷地說。

這個越南人心有餘悸。

“他死定了,我的刺刀之下,從來沒有活口!”阮阿傑冷冷一笑。他的刺刀忽然拔了出來,閃電一般紮在這個越南人的胸口,然後他就向前躥了幾步。

“你的刺刀真有那麼厲害嗎?”這個越南人還在說,他的眼前,忽然躥起一股紅色的血箭,發出“嗤嗤”的聲音,他居然莫名其妙地問了句:“發生了什麼事情……”

阮阿傑站住之後,慢慢地轉過身,一張冰冷的臉,一雙冷酷的眼睛。他把刺刀舉在眼前,凝視著刺刀尖,嘴角慢慢泛起一絲冷冷的笑,然後把刺刀緩緩地插回腰上的皮帶。

那個越南人忽然感覺全身的力氣在一瞬間消失了,無影無蹤。不過,他總算明白了,張開嘴,發出的聲音微弱得隻有他自己能聽得見:“你……”

那飛濺的血就落在阮阿傑的腳尖前,再遠一公分,就能濺到他的身上。

阮阿傑到了老街,找到了阮文基。阮文基曾經是阮阿傑的教官,在他所有的部下之中,阮阿傑是最出色的一個。

“阿傑,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多天了。”阮文基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來,我們越南人在金三角就能站得更穩。”

“教官,我不會給你丟臉的。”阮阿傑淡淡一笑。

“阿美也在老街,隻是大哥去了中國,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如果他能回來,我們兄妹就能團聚了。”阮大雄和阮文基不僅僅是同鄉,還是十多年的戰友,情同兄弟,彼此之間也一直當成了兄弟。

“教官!”阮阿傑心頭微微一痛。

“不要叫我教官,叫我二哥!”阮文基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二哥!”阮阿傑改口喊了聲。

“我的兄弟。”阮文基和他擁抱了一下,“阿美是一個叫晏飛的兄弟從孟連救出來的,那個晏飛是一條好漢。他是中國人,用一把中國軍人常用的刺刀,一個人敢深入莫家輝的虎穴,斬殺莫家輝。有空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晏飛?”阮阿傑問了句,“用一把中國刺刀?”

“他現在已經是李司令的女婿!”阮文基說。

“我在進城的時候見過他。”阮阿傑淡淡地說了句,他已經知道了哥哥的死訊,而且知道了殺害哥哥的凶手,但是這個凶手卻是李忠國的女婿,殺兄之仇一定要報,所以,阮阿傑決定不說出所知道的一切。

該怎麼才能殺掉晏飛,為哥哥報仇呢?

隻是他永遠想不到真正殺掉阮大雄的人就在他的身邊。

阮阿傑注意晏飛是在夜裏的酒會上,第一,幾百個越南人之中隻有一個中國人,本身就能讓人注意。第二,他用的是一把刺刀,和晏冬一樣的刺刀。殺害他哥哥的刺刀。

“這個人叫阿飛,以前在天堂鎮給金森送貨到中國,金森完蛋之後,他到老街,我看他身手不錯,就把他留在我們警衛營裏。”阮文基給阮阿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