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一杯清茶捧在手中輕抿,顏回神色恍惚的坐在床上。
這一夜的睡眠雖然讓他的精神有著前所未有的飽滿之態,但是很明顯的,顏回現在處在神遊天外的狀態。
沒辦法,無論是誰,對於一個在自己房間裏哼了半夜歌的女子,不能做到熟視無睹吧。
睡夢中的記憶雖然模糊,但是那道細膩悠遠的小調,仿佛精靈的低語訴說,帶著一股輕柔的旋律,清晰地的應在他腦海中。
空氣中殘留的熟悉的清淡幽香,清晰地表明了,這一切,並非是一場夢而已。
“是那個女人嗎?”手指在空中輕輕劃過,似要抓住空氣中的香氣。由恍惚中回過神來的顏回的顏回淡淡說道。
簡單的吃過了從係統中要來的美味早餐,看著係統將那些早餐用具化為了虛無之後。
顏回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門。
陳六順此刻早已不在家中,為了不讓他人起懷疑之心,顏回給陳六順的指令是除了他的吩咐,一切如常。
所以現在這個時間段,陳六順應該下地忙活去了。
村內年齡過小的熊孩子們依舊玩著那百玩不厭的幼稚遊戲,年齡稍大一點的已經早早去了鄰村的私塾念書。
如同昨日一般很果斷的拒絕了一個有一個來邀玩的熊孩子,顏回再次來到了村尾。
推開落滿灰舊生斑的大門,顏回臉上顯現了一股驚愕之色。
與昨日的不同,屋內完全變換了一個模樣。
落滿灰塵的廳堂,髒亂的桌椅,房梁處結著的殘破蛛網。
推開殘破的右門,顏回微微失神的看著房內的一切。
歪斜的桌椅,斷裂的木床,空無一物的書架,牆角的鼠洞。對比起昨日所見的精致素樸的伊人閨閣,如今這幅景象,盡顯破敗、衰落之意。
一切是非夢耶,幻耶?
非夢耶!亦非幻耶!
似乎想起了什麼,顏回鼻子輕嗅,隨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淺淡的笑意。
“看樣子,很有意思呢!”
一杆吸滿墨汁的狼毫筆,一張潔白無瑕的紙張,提手運勁。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寫罷,在旁附上一行小字,“昔夜睡聞天籟之音,欲尋芳蹤,不得,且見世事變幻,莫非黃粱一夢耶!苦思,無法,作詩一首,遙想佳人芳容,不慎惶恐,切勿怪之。”
怪笑幾聲,鎮紙丟筆,轉身離去。
陽光暖人,村內一如往昔的寧靜。
顏回離開了破舊的房屋後,並未回歸陳六順的家中,而是轉身朝著村南一間普通的屋舍走去
院落之中,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躺在搖椅上,懶洋洋的曬著陽光。在他的周圍,一群小雞各自散開低頭輕啄地麵,尋找著食物。
望見顏回朝著他走來,老者一愣,就要起身。
然而顏回卻是笑著揮了揮手,示意他照舊。
推開籬笆的大門,顏回隨意的扯了一張椅子在老者的身旁坐下,而老者臉上有些不安之態。
“主人,這不妥吧!”老者看著顏回,低聲說道。
顏回淡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這樣更不容易讓人起疑,對了,你屋內可有其它人在!”
“沒有!”老者搖了搖頭。
顏回輕輕地點了點頭,問道,“你可還記得二十年前村尾那間私塾發生的事情嗎?”
“二十年前!”老者的臉上閃現一絲迷茫與追憶之色,時間的流逝讓他的記憶差了好多,許多事情已經模糊,所以他要仔細的思考。
而顏回,在老者思考的這一段時間內,臉上一直掛著淺淡的恬和笑容。與思考著的老者待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就像一個懂禮貌的小娃與老人之間很普通的交談而已。
思考了一陣後,許是憶起了許多往事,作為大槐村現任村長的老者臉上浮現一陣感歎之色。
“主人,仆下記起了,隻是仆下知曉的也不多。”
“那麼,你仔細訴說一下當年發生的事情,我再一邊詢問著。”顏回輕聲點頭道。
輕輕地咳了一下嗓子,老者說道:“在二十年前,仆下還正值壯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