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悟這種事情,普通來講,是挺耗費心力與時間的。
當顏回從對《葵花點穴手》的領悟中清醒過來後,已經是月上中天時分。
睜開眼來,身旁的篝火已經黯淡了下來,近一尺高的火焰呈橘紅色,照亮的範圍也縮小為二米方圓。
九月初旬的九原群已然入秋,深夜時分,荒野的濕寒之氣彌漫甚重。盡管身體並不如和畏懼這些寒冷,但是本能的,顏回還是向著篝火旁靠了靠。
抬目望去,在百米外的馮家車隊也已經大半入睡,隻剩下幾個黑影駐守在營地外圍的篝火旁邊警戒。
荒原的夜是寂靜的,耳中除了空氣中寒風氣流對撞的呼嘯聲,也就在難聽見其餘的聲音。
處在這種空曠環境,放眼望去四周荒野一片黑暗,抬頭仰望幽暗夜空,僅有幾顆黯淡星辰與一輪皎潔圓月點綴,整個天空顯得深邃廣闊無際。
荒野、寒風、篝火,這種氣氛,似乎真的很容易催生一種名為孤獨的情緒滋生。
一塊木材添入篝火上,火星四濺,感受逐漸升高的溫度,顏回半眯著眼,輕噎一口葫蘆內不知何時滿了的酒釀,麵容上看不清喜怒,也不知想些什麼。
“嘩啦啦...!”
身後處,忽的傳來了一陣似溪水遭遇礁石的悅耳水珠破裂聲。顏回執葫蘆的手猛地一顫,熟悉的清香,纏繞在他的鼻尖。
一直都淡然無波的神色在這一瞬間消逝不見,瞳孔緊縮,似乎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這不可能吧!”言語之中,有著驚愕、不信,以及他都沒察覺的一絲期待。
期待著什麼?
起身,回眸。
泛起點點碎銀光斑的溪水曲折流轉的潺潺流動而過,在溪岸旁,一個紅衣的少女側身而坐,赤足裸露,濯於溪水之中,
一步,一步,顏回恍若失神一般走向了少女。
或許是感應到了什麼,少女在顏回走到身旁的時候轉過了一直低垂的頷首。
銀色的月華垂灑,照耀在少女的柔美嬌軀。少女的玉容精致,在月華之下隱隱附上一層銀輝。
銀月,溪水,赤足,紅裙,少女就好像一朵皎皎紅蓮,輕柔綻放在月色下的溪岸。
朱唇輕抿,少女淺笑看著顏回,巧笑倩兮。
“你,怎麼來了?”顏回看著少女,神色轉換不定,有歡喜,有激動,有愧疚。嘴唇輕輕的顫了顫,他似想要說些什麼,可卻有如鯁在喉,幾息之後,化為一歎,努力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不自然的問道。
“我想你了!”少女頷首靠在圓潤香肩上,有些俏皮的輕笑說道。
聽著少女輕緩的聲調,顏回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衝動。
毫無征兆的跨前一步,他伸出雙手將少女抱住,緊緊的,霸道的似要將少女整個嬌軀融進自己的體內。
少女任憑眼前的少年將她擁入懷中,白皙的有些透明的臉龐浮現一股暈紅,她輕柔的伸出雙臂,輕柔的摟住少年的腰身。
當那雙嫩滑的小手貼在顏回的腰身時,顏回身形陡然一僵,半響之後,漸漸的舒緩了開來。
“對不起。”顏回輕嗅少女脖間烏絲傳來的清淡幽香,說出了今晚遇見少女的第二句話。
少女正是紅槐,自那日一戰後,被滄月救回大槐村的他,得知紅槐也獲救,心中愧疚雖然淡了不少,但從未完全消散。所以對於紅槐,他一直不敢去麵對,甚至在剛剛養好了傷,便匆忙的離開了大槐村。
隻是沒想到,在這離開的第一夜,便再次的見到了她,出來尋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