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從之前的接觸來看,可以感受到這隻蟲族異常敏銳的動作。
從最開始的時候幾乎無法捕捉到對方的身姿一直到現在,景熔總算是徹底讀懂了這個蟲技的特殊用法。
所謂的音波,指的是對於一種無法用肉眼識別的波長進行的捕捉,他的動作所造成的氣流波動都被這隻蟲族清晰無比地看在眼中,從而提前完成了所有的規避動作,自然是讓所有進攻頻頻落空。
當然,這樣的技能無疑需要敏捷速度的配合,這種情況下,不如蟲族這麼靈敏的機甲在[機語:速閃]的配合下自然如虎添翼了。
剛剛那精準的正麵一擊顯然讓這隻蟲族感到十分的興奮,無法讀懂的蟲類表情下連長須都開始晃動起了愉快的弧度,然而下一秒沒等再做出挑釁的操作,它隻覺眼前的那台機甲瞬間消失了蹤跡。
音波的捕捉讓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波長的變化,可是這一回並不似之前那樣精準躲閃,而是沒等采取動作,狠狠的一腳就已經精準無誤地踹在了它的腹部。
“哢嚓”。
裂開的聲音伴隨著強勁的衝擊力,將它重重地踹進了地麵當中。
又是一陣轟然作響,整個地麵隨著地動山搖而陷入了一個凹洞。
再下一秒,景熔的機甲已經從不遠處閃到了跟前,手中高高舉起的輕劍上閃過森然的劍光。
[機語:重壓]。
連環的爆破聲成為了周圍最醒目的背景音,而在一片土石翩飛當中,外圍一行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這場顯然有些超出他們預期的對戰表演。
重壓伴隨著劍氣造成的劇烈傷害下,尾隨而至的是呼嘯火焰的殘忍吞噬。
明明前一刻還在勢均力敵地進行著交鋒,下一秒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變成了最徹底的碾壓。
“像嗎?”新建的通訊頻道裏麵傳來了白宿傑的聲音,難得地帶了一絲十分複雜的清苦,“這局麵,有沒有看起來感覺非常眼熟?”
“這可太眼熟了。”寧修勒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不由地想起了當時自己在擂台上的經曆,要說之前還不理解明明全程壓製的自己為何會突然落敗,再看著眼前這隻蟲族的經曆,不得不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沉默了片刻,他咬牙切齒道:“居然是在這裏等著我們呢,我單方麵宣布,小熔熔他完蛋了!”
兩個身影還在繼續交鋒。
隻不過從最初的你來我往之間,漸漸地似乎變得沒有了任何的懸念。
周圍的蟲獸們原本還在蠢蠢欲動,但是眼看著他們的統領被這樣步步壓製潰不成軍,顯然也生出了明顯的怯意,久久沒敢輕舉妄動。
而景熔這邊,顯然在一個接一個的交錯使用下徹底打嗨了。
嚴格意義來說,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這樣毫無顧忌地肆意使用目前手上的所有機語能力。
怎麼說呢,這感覺簡直是爽爆了!
一片地動山搖的交戰現場,蟲族被四麵八方豎立的沙盾攔截去路之後,根本沒能捕捉到機甲的近身過程,就被精準無誤地一劍刺穿了胸膛。
粘稠的血漿從鳳凰之火環繞的劍刃上緩緩淌下,為這場交鋒畫下了一個單方麵碾壓的句話,可是身在操作艙裏的景熔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勝利的欣喜,反而莫名感到背脊一涼,直勾勾地打了個寒顫。
這個時候他多少有些希望可以擁有傅汲鋒的[機語:預知],讓他可以感知一下這份危機感到底從何而來,可惜整個並肩作戰的過程中這位傅少爺始終沒將技能用在他的身上,過分緩慢的複刻進度導致至今才隻有70%的完成度。
景熔定定地看著眼前那隻終於徹底咽氣的蟲族,緩緩抬頭,可以發現這片昏沉的天空忽然閃過一道光色,徹底地黯淡了下來。
至於周圍匍匐著的蟲獸群們頃刻間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隻剩下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如果沒意外的話傳送門應該已經重新打開了,準備回去吧。”通訊頻道裏麵傳來了白宿傑的聲音。
景熔擦了擦劍刃,簡單地檢查了一下機甲的受損程度後回去跟眾人集合。
然而在往回走的途中,他依稀間發現了一絲不太對勁的地方。
明明是單打獨鬥地解決了最終BOSS,可是整個隊伍裏麵的氛圍卻是分明的詭異,特別是在前進的過程中,郗洛辰和寧修勒的兩台機甲一左一右地將他夾在了當中,這就多少有些審犯人般的趨勢了。
景熔低低地清了清嗓子:“那個,路很寬,不用走一起。”
“不,這個時候我特別想好好地看看你。”寧修勒如是回答。
景熔:“……”
大概知道剛才背脊一寒的感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了,明明是十分友愛的對話,這怎麼偏偏被說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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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校長,有東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