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熔更是直接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了一整天。
色令智昏。
景熔原本一直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的古成語,沒想到不知不覺落在他身上居然變成了一個當前狀態的形容詞。
又數不清第幾次地走神,比起未來會收獲到一台怎麼樣的定製機甲,他反而開始思考起了另外一個問題——說起來也一直沒有問,莫風和到底比他大上幾歲來著?
樓下的吵鬧聲將景熔的注意力拽了回來。
依稀間感覺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走到窗口處往下看去,驚訝地發現居然還是個老熟人。
安沛在醫務室調整過後的狀態看起來似乎還算不錯,至少喊人的時候顯得底氣十足,就是猝不及防跟景熔對上視線的時候,語調明顯地斂了很多。
但很快也故作鎮定地抬高了音量:“景熔,你給我下來!”
幾分鍾後,景熔一臉茫然地來到了宿舍樓下。
上上下下地將安沛打量了一番:“我已經不擺擂台了,沒興趣再跟你打。”
安沛被氣得一噎。
擂台?
自從上次擂台上麵被公然狠揍之後,他花了好長時間才把心態調整回來,怎麼可能再來自取其辱。
實際上就連今天這趟他起初都十分猶豫,但想到最後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關於跟景家的這門婚事,他早就已經狠狠地吹牛吹出去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景焾會是他未來的小嬌夫,結果呢,現在突然冒出來景家公然悔婚的這件事。
這跟最初跟景熔訂婚由他們安家出麵取消完全不同,等同於他安沛成了被退掉的那一方,這讓他們家族的顏麵往哪裏擱去?
而且這還不算,剛收到家裏取消訂婚的通知之後,安沛一轉身就又接到了學校教務部打來的電話,說是原定給他的交流會名額臨時換人了,而換給的那個人偏偏還剛好是這個景熔。
安沛直勾勾地盯著景熔,一時之間連平日裏自視甚高的姿態都忘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景熔,你欺人太甚!”
景熔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給弄得更加茫然了,還多解釋了一句:“我不是針對你,現在全校上下的所有人,我都沒打算跟他們打。”
要不是知道打不過,按照安沛一貫的脾性,這時候估計早就已經動手了。
奈何當時擂台上那通暴揍的心理陰影實在太過巨大,讓他幾次欲舉氣的拳頭到底還是屈服於本能給放下了:“我告訴你,你也別太得意。跟景焾的婚事可以就這麼算了,但是交流會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參加了,占名額的事,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聽到這個時候,景熔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在為這個生氣啊!”
因為[速閃]跟新錄入的蟲技[聲波]的契合度,讓景熔看安沛這種人都感到眉清目秀了起來。
好歹也是他家機語的原配主人,他哥倆好地搭了搭安沛的肩膀,剛想好言好語地安撫上幾句這位破防地大兄弟,通訊器剛好震動了起來。
景熔收回了手:“抱歉,先接個電話。”
安沛:“……你特麼!”
景熔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往角落走了一幾步接了電話。
聽完之後眉目間閃過一絲驚訝:“這麼快?好的,知道了。”
這邊剛掛斷,隻見宿舍大門被人推開了,一身華麗著裝的傅汲鋒從裏麵走了出來。
景熔張了張嘴,忍不住吐槽:“本家哥哥,您這是,去約會?”
“去見井元帥,他沒有喊你一起嗎?”傅汲鋒回答著,視線掃過旁邊的安沛時微微擰起了眉心,“公共場合,希望學長還是不要打擾旁人的清靜較好。”
在校誰不知道傅汲鋒的身份,更何況安沛這種第九星係的世家對於銀焰家族更是馬首是瞻。
前麵能夠對景熔頤指氣使,這個時候麵對傅汲鋒,他也隻能瞬間收斂了起來:“我下次注意。”
景熔看了看傅汲鋒,又看了看突然乖巧起來的安沛,思考了一下道:“安學長,你不是對交流會的名額非常不滿嗎,正好,帶你一起去叔那邊控訴一下。我的位置是肯定不想讓的了,倒是本家哥哥那還有一個名額,說不定能給你爭取回去唄。”
如果是之前,傅汲鋒肯定對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嗤之以鼻,此時既然知道了景熔的真實機語情況,隻能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下。
安沛倒也是一個懂得抓重點的:“叔那邊?誰是叔?”
“哦忘記說了。”景熔介紹,“雷鷹軍的井元帥就是我叔,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很親的那種。”
他熱情地招了招手:“他現在喊我們過去呢,要不要一起啊。”
雷鷹軍的井元帥。
井、井玉澤?
安沛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失控。
似乎過了好幾秒種才恢複了思考能力:“……不,不用了,你們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