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寫在《科普學》問世五年之際(1 / 2)

——兼以此文緬懷錢學森先生

屈指算來,《科普學》自2007年在四川科學技術出版社呱呱墜地,於今已經五個年頭了。五年來,它先後獲得“第十六屆中國西部地區優秀科技圖書”一等獎、新聞出版總署“第二屆‘三個一百’原創圖書出版工程”獎,入選“四川省50年(1958—2008)十部受公眾喜愛的科普作品”,並被中國科普作家協會和中國科學院等用作科普創作培訓教材。作為《科普學》的策劃編輯,每逢本書獲獎或受到讀者好評,我都會由衷地感到高興。同時,我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周孟璞等五位皓首窮經的《科普學》的作者,想起他們為探究科普學理論和為撰著《科普學》一書所做的不懈努力。法國作家、哲學家、曆史學家伏爾泰說:“偉大的事業需要始終不渝的精神。”以我對周孟璞等《科普學》作者們多年的了解,我以為,他們就是一群具有“始終不渝的精神”的人。

早在20世紀80年代初期,我加入四川省科普作家協會後不久,就聽說協會主席周孟璞先生是一位著名科普作家、科普理論家和科普活動家,曾經在1979年擔任成都市科協黨組書記期間,與科普作家、四川省科協學術部部長曾啟治合寫過一篇題為《科普學初探》的科普理論文章,首次提出了“科普學”這一學科名稱。我還聽說,在中國科協第二次全國會員代表大會上,他們又作了題為“必須加強科普學研究”的聯合發言,受到時任中國科協副主席的錢學森先生的關注。會後,錢老在京西賓館的一個小會議室裏約見了他們,與他們交談了一個半小時,仔細聽取了他們的意見,對“科普是一門學問”的見解表示讚同,對“科普學”的研究表示支持。為了開展“科普學”的理論研究,錢老此後還曾與周孟璞先生有過九次接觸,並有過多次書信往來。我至今還清楚地記得,20多年前,在四川科普作家的一次聚會上,周孟璞先生談起錢老對科普學研究的關心與支持時,深有感觸地說:錢老力主建立“科普學”獨立的學科體係,不讚成把“科普學”納入“科協學”的動議。他在1987年7月22日寫給周孟璞先生的信中說:“近日中國科協在京召開‘中國科協學研討班’,有同誌提出科普學也是中國科協學的組成部分。我看不見得,中國科協學是實用學問,是說明中國科協的工作的,而科普學層次較高,與科學學同一層次,都是中國科協學的理論根據。”後來,錢老還在中國科教電影電視協會科教電影創作座談會上說:“前幾年,四川有一位多年熱心搞科普的周孟璞同誌,他提出要搞科普學——科普的科學。那是1989年。我說你這題行不行?太高了吧!他專門寫了文章講這個道理,我覺得他道理還是對的,要研究這門學問。”正是因為有錢老的關心與支持,“科普學研究小組”才得以在成都成立,科普學的研究才得以“名正言順”地進行。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盡管探尋科普學理論體係的過程充滿著艱難曲折,其間經曆了科普學主要奠基人之一的曾啟治先生的不幸去世,遭遇了“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困擾……但是周孟璞等科普作家卻不乏“不達目的誓不休”的決心與勇氣,依然披荊斬棘,勇往直前。就拿現已九十高齡的周孟璞先生來說吧,他在當時極端困難的情況下,依然潛心於科普學的理論研究,精神抖擻,筆耕不輟,寫下了《關於科普的定義》《科普的三個基本元素》《科普概論》《科普創作是科普的基礎》等諸多科普學論文。2004年,周孟璞、鬆鷹、林紹韓、方守默、賈英傑五位科普作家的科普學理論研究工作告一段落,隨即以“不言春作苦,常恐負所懷”的精神與態度,迅速轉入編撰成書的工作。又經過他們三年多的辛勤筆耕,《科普學》一書終於脫稿了。人們常說“十年磨一劍”,而《科普學》這把“劍”則“磨”了三個“十年”!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科普作家協會第四屆理事長張景中先生在《科普學》的序中說得好:“承認科普是一門學問並不難,難的是把這門學問的來龍去脈、上下左右、裏裏外外說個道理出來。這件事情,大家探討了三十來年,也有不少好的見解,但一直沒有一本係統地論述科普理論的著作問世。如今,孟璞先生和鬆鷹先生的《科普學》的問世,可說是我國科普理論研究領域中被期待已久的填補空白的進展。”我尋思,《科普學》得來不易,能夠“填補空白”更不易。其重要價值及其創新性,大概就在於此吧!